微生宁亦给了他吊坠,就说明他知道些什么,可他愿意帮他隐瞒,就说明他不会告他。
只是,不会告就不会告吗?
漆黑的眸中闪现出晦涩情绪,转瞬间,顷刻消失。
他不过是未被异化成那些流着口涎的妖物而已,本质上却已经是个异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世上的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唯有死人可以让人安心!
聂乘风握紧了枣子。
咳嗽声再次响起,聂乘风心中一颤,塞枣子时,那双手与他的掌心、手背擦过,微微的凉。
与他靠的很近,聂乘风没有闻到一丝的药味。
他没有吃药。
身体这么差,还不吃药,聂乘风想。
咳嗽伴随着剧烈震动,五脏六腑都似乎是要被咳嗽的要移位。
宁亦心中叹了口气,这具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清桐长老说的没有错,他撑不过明年的春,剧本上的微生宁亦就死在了惊蛰夜雨里。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死的无声无息。
他没有迎来他生机勃勃的明天。
只是如今,宁亦却不想按照剧本的走向去走,既然时间线不论如何都会走偏,那不如他亲自动手。
他隐隐觉得,他已经,似乎快要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
为什么无法和快穿局取得联系的答案。
以及那个在他快要弹出人偶世界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道身影模糊不清,但意外的,让宁亦分外熟悉。
从人偶世界弹出,到现在,宁亦还没有接收到来自系统的结算,似乎,在某处,又出现了他并不知道的意外。
尽管并不信任微生宁亦能完完全全的站在他这一边,聂乘风还是双手在前,弯腰行礼,道:“多谢小师叔替我遮掩。”
宁亦扶着椅子坐下,指尖用力,微微泛白。
他不说话,聂乘风就没有动。
这般如同傀儡,需要人说一句话,才动一下的姿态,宁亦挑眉。
事实上,他就是要他如此。
按照原本的固定剧情,从始至终,他只是一个炮灰,所有的行动,都是在背地里进行。
他没有特地的对其进行敲打,只是如同在编一张网,将所有人的命途都悄悄的纳入其中。
只是,现在,他没有。
大约是太过安静,微生宁亦也没有其他的吩咐,聂乘风准备先行离开。
只是刚刚跨出去一步。
微生宁亦的声音就落了下来,不轻不重的夹杂着铜钱落下的声响。
有一下没一下的声音,在那一瞬,如雷击敲在聂乘风的心上。
“生于洛州袁县,家住槐花巷口,母姓王氏,父亲于你诞生之日,归家路途溺毙。”
聂乘风于槐花巷那三个字音落下,就在微生宁亦轻声细语间转过了身。
那人正笑笑的望向他。
双眸对视,温凉之后,遍地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