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皮子仔细剥了,收拾干净。
午间就在外面用饭罢,熬一锅骨头汤,剩下的肉腌起来路上吃。
骨头留给它们,这一路也该补补。”
众人见着这些猎物,起初还以为是赵猛一人猎得的。
待听说是两只半大猎犬的功劳,看它们的眼神都不同了。
原先只当是夫人养着解闷的玩意儿,如今才知是真能派上用场的。
这日后,队伍里那些因连日赶路而疲惫的人,每每看见两只猎犬还在雪地里撒欢奔跑,精神便为之一振。
连辛师傅也时常掀开车帘,望着那两道矫健的身影,眼中露出被这种无畏向前感染的笑意。
她眼角那道陈年的伤痕,应该中细年前自毁容颜留下的。
此刻与细密的皱纹叠在一起,竟显得格外自然。
也许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并非无人看得上她,而是她自己选择了逃避,躲进了一个人的世界里,与香料为伴。
接下来几日,望舒与赵猛、抚剑等人仔细核对了地图,根据路程远近与天气变化,重新安排了行程。
此后便再未露宿荒野,总能赶在天黑前寻到客栈或驿馆落脚。
第四日,行至徐州境内。
这段路比前几日更显荒凉。
道旁多是秃山,岩石裸露,草木稀疏。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雪,却始终憋着。
北风刮过山谷,出的声音有些尖锐,且吹得人的皮肤都有些痛。
探路的护卫快马折返,禀报前方现四个形迹可疑之人,像是踩盘子的山匪。
赵猛当即吩咐加强戒备,女眷的马车被护在中间,护卫们手按刀柄,缓缓前行。
果然,行至一处狭窄的山坳时,两侧山坡上忽然冒出十余人,手持刀棍,呼喝着冲将下来。
“留下钱财货物,饶尔等性命!”为的是个黑脸汉子,嗓门粗嘎。
赵猛并不答话,只打了个手势。护卫们瞬间散开阵型,刀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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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带着几个女护卫护在马车周围,手中长剑寒光凛凛。
那些山匪起初见队伍中有不少女子,只当是寻常富户家眷,并未放在眼里。
可一交手便知不对,这些“丫鬟”出手狠辣,招式凌厉,竟比男子还要难缠。
混战不过一刻钟,山匪便倒了一片。
两人当场毙命,五人重伤倒地呻吟,余下七八个被刀剑逼着,跪了一地。
赵猛审问下来,得知这是附近山上的盗匪。
这一队本是出来探路的,见他们车马众多,以为是肥羊,想抢了上山,没曾想踢到了铁板。
传信的烟花筒早被打落在地,一个也没能逃出去报信。
望舒坐在马车里,隔着帘缝冷眼瞧着。
那些山匪个个哭喊着说是被逼为匪,原是老实本分的农夫。
可其中一人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当赵猛提议将人押送当地官府时,望舒敏锐地瞥见,那个低头的人嘴角竟微微弯了一下。
虽只一瞬,却还是被她瞧了明白。
她心中警铃大作。
“且慢。”望舒掀开车帘,声音不高,却让众人都静了下来,“不必送徐州府衙。”
赵猛不解:“夫人的意思是……”
“他们在此地盘踞五年,官府却未能剿灭,想来力有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