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油锅溅水,近百人突然沸腾起来:
"我也瞧见他夜入府衙!"
"他分账时足足拿了七成!"
混乱中所有矛头竟都指向同一人。扶稣指节抵着眉心——事情似乎比他预想的复杂得多。这分明是
"公子!都是他威逼!"
"我们不过喝口汤,肉都叫他吞了!"
被指认者猛地昂:"尔等鼠辈!"
扶稣朝燕锦书抬了抬下巴。
"说!"钢刀已压在那人颈间,"与谁勾结?囤积秦半两意欲何为?"刀刃切入皮肤渗出血线,"三息之内——"
"抬头!"扶稣突然厉喝。
燕锦书扳起那人脸庞的瞬间,堂上骤起惊呼。暗红血痕自七窍蜿蜒而下,竟已气绝多时。
扶稣五指攥得青白。原以为是场案,借货币漏洞中饱私囊。他本打算顺势将秦半两定为临淄官定货币,那些罗织的罪名反倒成全了他的谋划——齐军未灭,这些贵族岂会安分?
却未料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好得很。"他盯着尸轻笑出声,"原来仁慈在诸位眼里,竟成了可欺之症?"
笑声在大堂回荡:"妙极!这就是所谓的商贾?诸位跪着的大人们,不妨回头瞧瞧,这能叫商贾?"
"分明是个死士假扮商贩,还带着一群真商人作掩护,与临淄府衙暗中勾结。被人指认就急着灭口,他究竟要护着谁?"
"诸位大人,你们说,他到底在护着谁?"
堂上几位齐国遗臣浑身战栗,冷汗浸透了衣袍。
此时府门处传来甲胄铮鸣,白怵按剑而入。
"公子传唤末将?"白怵肃立抱拳。
"来得正好。"年轻公子抚掌,"听闻你从军前在我大秦执掌刑狱?"
"回禀公子,末将曾任三年刑吏,略通秦律。"
"甚好。堂上这些大人就交给你审问。燕锦书,你同去协理。"
"末将遵命!"
"公子,这些商贾如何落?"
"暂且收监,容后再审。"
数百商贾被押解而出,府衙顿时空旷,只剩持戈甲士分列两侧。诡异的寂静笼罩大堂,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扶稣负手踱步,思索着死士与钱币的关联。忽而转身端坐案前:"传府衙文书!"
不多时,一名瑟缩的文士被带上堂来。
"卑、卑职参见公"文士瞥见两侧雪亮兵刃,舌头顿时打了结。
"莫慌。备笔墨!"
恰在此时,偏厅传来凄厉哀嚎,惊得文士扑通跪地:"公子明鉴!卑职只是小小书吏"涕泪横流模样,活像惊弓之鸟。
"本公子若要,还需找你磨墨?"年轻公子冷笑,"我说你记,记好了自有重赏。"
文士抖如筛糠。又一声惨叫传来,笔杆几乎握不住。
"再抖就砍了你的手!"扶稣厉喝。
说来也怪,那文士竟真稳住手腕。扶稣见状暗哂,这人倒是畏威不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