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稣上前一步,按下二人长剑:"收剑。"
"秦国有句话叫一分钱一分货。但在贵国眼中,我齐国就这般卑贱?高唐十万雄师难道是泥土捏的?兔子急了尚能咬人,何况一国君主?"
"王上所言极是。狗急跳墙乃是常理。但前提是"扶稣意味深长地微笑:"它还有力气跳得动。"
"此话何意?"齐王眉头紧锁。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敢问王上,高唐粮草尚能支撑几日?"扶稣笑容不改。
"此乃军机要务。不过既是扶稣公子相询若需坚守,支撑一年绝非难事!"
"哈哈哈——王上当真风趣。这个数字,您自己相信么?"
以下为"呵,果然骗不过你最多半年粮草!"
"王上若再虚与委蛇,不如战场上见真章!"
"一月!我军尚能支撑一月!即便粮尽也要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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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稣指节骤然白:"好个垂死挣扎的赌徒之言!"
"贺秦!"
"末将在此!"
"我要的东西?"
"已备妥。"贺秦捧出鎏金木匣。
"既然王上喜欢猜谜"扶稣指尖轻抚匣锁,"不如看看这个谜底。"
齐王目光触及匣内,瞳孔猛地收缩。
"你竟敢——"
木匣翻倒,临淄府衙的头颅滚落殿阶,须间还沾着凝固的血珠。
"这位可是诸位的熟人了?"扶稣靴尖抵住头颅转动,"高唐粮仓此刻怕是鼠蚁都饿毙了吧?"
"齐王!"
满朝紫衣大臣闻言剧颤。
扶稣解开腰间玉带,蟒纹锦袍下隐隐露出精铁软甲。
"此人勾结商贾盗卖军粮,临淄城已摘了三十七颗脑袋谢罪。"他忽然擒住齐王颤抖的手腕,"王上说该不该杀?"
案几茶盏被齐王撞翻,泼湿半幅地图。
"连剑穗都缀着珍珠的齐军"扶稣踩碎滚落地面的玉珠,"拿得动锈剑吗?"
殿角铜漏滴答声中,他忽然抽剑斩落灯烛:
"七十万秦军此刻正在分箭——诸君猜猜,每支箭镞要蘸几颗人头?"
剑锋掠过时,三缕斑白胡须飘落在地。
死寂中突然传来环佩脆响。
"好个伪君子!"公子冲踢开染血的地图,"你今日走得出这高唐城吗?"
扶稣反手将剑插回铜鹤灯台,火焰顺着鹤嘴喷涌而起:
"我剑下亡魂从不论善恶只分秦人非秦人。"
他忽然揪住公子冲缀满宝石的蹀躞带:
"知道你这身华服浸透多少齐军血汗吗?若非要留你稳定军心早该把你级挂上云车!"
扶稣冷声喝道:"田冲此人放回齐国,就是为了动摇齐军士气,稳固齐王。如今目的已达,他却一再破坏和谈大计,休怪我翻脸无情!"
"放肆!"公子冲猛然拔出佩剑直指扶稣,眼中燃着怒火。
"哈哈哈!好一个秦国公子!"公子冲狞笑着逼近,"你说得不错,若非这身份护身,我早已命丧黄泉。但今日便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贺秦与白怵立即持剑护在扶稣身前。齐国丞相慌忙挡在公子冲面前:"公子三思!扶稣若死在此处,我齐国必遭灭顶之灾啊!"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让满朝文武骇然变色。丞相低头看着贯穿腹部的长剑,鲜血顺着嘴角溢出。他艰难回,正对上公子冲冰冷漠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