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诸位老将军心头一颤,暗自思量。
“王翦老将军,北方军团改编后,尚缺主将坐镇,此事不容拖延。寡人有意请您统领五十万北疆大军,不知意下如何?”
“王上,非是老臣推辞,只是年迈体衰,精力难济。若再年轻五岁,此等重任,老臣必当仁不让!如今却力不从心,恐误国事,望王上宽恕。”
“老将军,今我坦然相谈,既是君臣,亦是姻亲。寡人此议,绝非轻率!南方军团有屠睢坐镇,水师交由任嚣,骑军则托付扶稣——若无足够资历,何以服众?若骑军已成规模,此位未必属他。而诸位老将威名,便是大秦安稳之基。王翦老将军之名,足以震慑宵小,谁敢犯境?正因如此,寡人才恳请二老同掌北方军团,以御匈奴之患。南方蛮夷不足为惧,北方豺狼却屡屡侵扰,不可不防!”
蒙老将军叹息道:“王上,老臣虽愿再战疆场,然此身早已不堪重负,恐难归矣。”
秦王闻言,骤然起身:“蒙老将军何出此言?寡人即刻遣御医前往府上诊治!”
“王上厚爱,老臣心领。只是残躯如风中残烛,油尽灯枯,非药石可医。能活至今日,已属侥幸。”
秦王长叹:“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二老为秦耗尽心血,理当颐养天年,倒是寡人苛求了。”
王翦点头:“大秦人才济济,该让小子们闯一闯了。不历经磨砺,何以独当一面?”
“是啊……是该放手了。”秦王低声自语。
一旁,几名将领凑近扶稣,低笑道:“公子既崇儒学,何不与博士们商议国策?此刻正是争取之时啊!”
"公子,咱们这些武将本不该插手朝堂之事,但您不一样,您是儒家的人,若是儒家败落,对您可大为不利啊!"
"多心了,不过政见相左而已,无碍!"
武将们心里还藏着话没说——若是法家得势,扶稣的储君之位恐生变故。如今法家占尽上风,偏生那些儒生又在朝堂上闹这么一出,更是雪上加霜。
"诸位不必忧心,若儒家真在朝堂失势,我便专心统率大秦铁骑。"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信等人松了口气。他们最怕扶稣像从前那般固执己见。
扶稣心知肚明,这场朝争法家已然稳操胜券。但他偏偏要率先声,集百家之长创立新儒学,倒要看看法家如何招架!
他朝陈驰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点头。
此时朝堂之上正争论北方军团统帅人选,秦王举棋不定。
"虽说该让年轻人历练,但毕竟要统领五十万大军,初出茅庐者如何服众?"秦王沉吟道。
年轻将领中,李信已是南军副将,李由、稣角资历尚浅。算来算去,唯有王贲与蒙恬堪当大任。
"诸位,年轻一辈中能担此重任者,也就王贲与蒙恬了。可蒙恬现任咸阳内史,统领关中卫戍军。如此看来,只剩通武侯了。"
话音未落,众人目光又聚向王翦。
老将军暗自叫苦:方才好不容易脱身,怎么又绕回来了?这名望太高也是麻烦啊!
"唉——"
王翦轻叹一声,缓缓起身行礼:
"王上心中早有决断。您既说可与老臣交心,便知王上对王家的信任——否则小女也不会嫁入长公子府。但权柄过重终究难安,即便王上不疑,朝臣们会如何想?若再让犬子统领北军立下大功,按我大秦惯例,封赏岂不教王上为难?"
"身为臣子,不能为王分忧,反倒令君王为难,实乃臣之过。况且小儿与长公子有约在先,既已落败,自当遵从赌约,辅佐长公子数十载!"
"大王,诚信乃立身之本,这是老臣一贯教导贲儿的。既立誓约,必当践行。但若王命有所差遣,臣必万死不辞!"
"若王命所至,臣必赴汤蹈火!"王翦这番肺腑之言说得坦荡。
"大王明鉴,老臣知君上从不疑我王氏,然臣等更当自省。我父子二人已位极人臣,若再执掌兵权,恐非朝廷之福。"
"然王氏世代忠于大秦,贲儿既已应允追随扶稣公子十数载,如今公子执掌骑军,贲儿自当效命军中,继续为秦效力。"
老将军言辞恳切,实属无奈之举。
"既王贲将军另有重任,不如将北疆兵权交予蒙恬。此子定不负所托。"屠睢进言道。
"蒙恬统领北疆铁骑,方显我大秦雄风!"众将纷纷附和。
"也罢。众卿所言极是,让蒙恬留守关中确是屈才。时辰将至,该去看看诸子百家的治国之策了。"秦王挥袖道。
"如今朝中法家势大,这治国方略"
"未必。静观其变吧,退下。"
待众臣退出殿外,秦王与蒙恬对视。蒙恬会意,命人击鼓镇场。待喧哗平息,秦王缓步登台。
"诸位可拟出治国良策?但说无妨。"
话未落地,扶稣已抢步出列:"儿臣有本奏!"
"讲。"
"儿臣师从儒家,今欲行新儒之道。此乃与诸位儒学大家及陈驰大人共商之法,必令父王耳目一新!"
"哦?新在何处?"
"旧儒拘泥祖制,不知变通。昔年乱世,孔子之道难行;而今四海归一,正是儒学重光之时!"
"往日儒生只取『古礼』一隅,却失却根本——仁爱!"
"何谓仁爱?"
"儿臣浅见:仁爱乃包容天地之胸怀,视苍生如至亲之情怀。以『仁』立道德之基,因仁中自含大义与智慧——『信近于义,言可复也』,行事合义者,方得仁之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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