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什麽给她下毒又种蛊?
沈妆幕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她根本不想弄清楚这桩桩件件的事情了,只想看皇帝死。
“我答应你的要求,怎麽做?”
沈妆幕开口的冰冷吓到了乌娅,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她没在意,道:“先散布出去族里要换族长,我给你们两个解蛊,快解完的时候我跟苗辛完成递接,我再给你们解完。”
“行。”沈妆幕低下头。
她说完一点没停顿,直接扭头走了出去。她凭着记忆找到赵熠,赵熠和苗辛正在屋内商量着不知什麽事情,看她回来两个人忙站起来。
“解决了吗?”苗辛问。
沈妆幕点了点头,道:“嗯。她说尽早搭建好解蛊的解蛊室,她可以尽快开始,要求是你的族长之位。”
“啊?”苗辛皱了眉头,猛擡起头来左右看向他们两个,眼睛又忽然往下敛道:“好的,我知道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极力隐藏的难受。
沈妆幕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先出去,我跟你哥说点事儿。”
苗辛简直更委屈了,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点点头,慢吞吞地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赵熠隐隐感觉沈妆幕不太对劲,她好像浑身轻飘飘的,有着曾经没显现过的决绝。
“妆幕,你别吓我。你怎麽了?”赵熠先是问了一声,见她不回答又走过去。
他握住她的双手,手掌揉了揉她的脸,道:“你跟我说说吧?”
沈妆幕拿下了他的手,胳膊拖向他的後背,用力抱住他。
她感觉自己嗓子很疼,眼睛也很疼,想哭却又没有力气哭。
她轻抽着气,小声道:“箐资,那巫师说,就是她给我吓的蛊,在三年前她给我下蛊的时候,发现我已经中了七八年的毒了。”
她的眼睛似乎流出了一滴泪水,缓解了她眼睛的干涩,却令她更疼了。
“我要杀了他。箐资,你记住,我要杀了他!”沈妆幕退出赵熠得怀抱,她眼里的恨意赵熠看的心疼,只答道:“好。”
他们二人坐到床上,赵熠揽着沈妆幕,都不说话。像平常但凡外面有什麽需要做的,赵熠完全不支使人家做,今日也偏偏不动弹了。
风停了,太阳下山了,一切陷入黑暗,就在这转瞬即逝的傍晚,解蛊室重新搭建好了。
移换族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寨子,苗疆这边注重血统,但若是在脉搏间划个血叉,血液交融,便能一日一点的渡过去一些。
也不知赵熠沈妆幕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二人并未问过苗辛如何移换族长便先答应了去。
平常沈妆幕与赵熠睡前会说很多话,她还会拉着赵熠在地上的手休息,可是今日二人竟谁也没提注意的事,就这麽坐了一夜。
天将破晓之时,二人从床上起身走到解蛊室,发现大多数人都聚在一起了,苗辛也站在解蛊室旁边端着破碗吃饭,只是没有从前那般急躁。
“搭建好了。”他往解蛊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又道:“把你们两个隔开了,快开始吧。”
此次解蛊不仅要试着解决沈妆幕近在心脉的蛊,也要解决他们的连生蛊。连生蛊种在二人体内一时半会儿没什麽事儿,但随着时间会发生恶化。
他们二人不能用早膳,随着指引分别走进了解雇室。
乌娅这时候才被从牢里放出来,她故意扯了扯袖口,想着遮住被蛊虫啃咬的大大小小的伤口。
苗辛忽不理解乌娅这人怎麽想的了,就算他将族长之位移给她又能怎麽样?他只是没资格做族长了,但蛊,也只有他下的才最纯。
乌娅根本没有看他,似乎不把他这一个小屁孩儿放在眼里,她径直走向解雇室,在沈妆幕赵熠脉搏间划开了两道口子。
不同的是,沈妆幕的胳膊间又被划了一道。
乌娅往二人的解雇室里加入了不同的东西,随着周围散发的热气,周遭的环境都变得炙热滚烫起来。
他们二人只觉得献血直涌,有什麽东西憋在体内恨不得冲出去。可是,就这一下,感觉又被强行熄下了。
“移换族长!”
看来解蛊过程已经过大半,乌娅开始做她自己的事情了。
沈妆幕忽然睁开了眼睛,正想冲出这扇门,却猛然看到胳膊那条口子上蠕动着一条肉乎乎的黑色虫子,可能是触凉,正在向不停地向里面缩回。
忽然,它动弹不得了。
它被两只手捏住往外扯,蛊虫身上带出沈妆幕的血和肉,被她毫不留情地重力扔在了地上。
她早就没打算让苗辛移换族长给她!
她想站起身,可没什麽力气,咬咬牙硬是迈开步子,忽不知哪来的劲儿,她直接挥开面前的门就冲向乌娅!
乌娅眼睁睁地看着沈妆幕擡起胳膊,暗器上黑乎乎的洞正对着她的命门。可她来不及震惊,就被钉在肩膀上的匕首刺得一个踉跄。
衆人皆茫然地看着这一幕,从解蛊室出来的二人更是诧异地看向对方。
“赵熠?!”
“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