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增援的并没有立刻开枪,张仁酒冷笑一声:“呵呵,那跟我去虹口司令部坐坐如何,那边有好茶。”
“你胆子不小,刚刚想挣脱狗链叛逃,现在又想爬回去当狗了,不怕人家把你当狗肉煲炖了吗。”清澄反唇相讥。
张仁酒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再嘴硬也是瓮中之鼈,趁现在束手就擒,我就只抓你一个,其他人,我暂时不想得罪。”
“那估计要问问高先生同不同意了。”清澄将手搭在高峻霄肩上。
“切,跟他费这麽多口舌,浪费时间。”高峻霄端起枪意思很明确,“干”就完了。
“哈哈哈,就你们这几个人够用吗?”张仁酒狞笑着,一挥手。
咻——噗嗤!
张仁酒身旁的喽啰直挺挺的倒下来,头上插着一支滴血的白羽箭。
“谁啊?谁特麽还在用弓箭啊?”张仁酒大喝一声,笑容凝固在脸上。
破风声撕裂空气,咻咻,又是两个喽啰中箭倒下。绝望的杀机弥漫开,张仁酒慌乱的随人。流四处逃窜。
“冲出去!”高峻霄顺势开枪扫射,枪口喷吐火舌,这突如其来的骚乱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战机。
连续的枪声如同惊雷炸响,原本严密的包围圈在火力重压下,破出一个缺口来,可这里毕竟是张仁酒的地盘,源源不断的抢手增员过来。
咔哒,就当高峻霄他们打光子弹的时候,一声暴躁的怒吼从集装箱上方传来:“刑堂执令!抓捕叛逆张仁酒,尔之罪责,罄竹难书!”
这声音如同寒冰,让所有听到的人心头一凛,连厮杀的动作都为之一滞,高峻霄当机立断,护着清澄躲在高高的货箱後。
那声音继续宣读,字字如刀,清晰无比:
“其一,勾结倭寇,暗通款曲,引狼入室,罪同叛国。”
“其二,残害袍泽,为虎作伥,手上沾满同胞之血,其罪当诛。”
“其三,私贩文物,致使国宝外流,罪无可赦。”
“刑堂判你——三刀六洞,枭首示衆!即刻行刑,以儆效尤!”随着这声宣判落地,真正的刑堂力量不再隐藏。
咚!一声闷响,一个喽啰从集装上落下,鲜血从他身下漾开,身上的伤口正好是三刀六洞。
“刑堂!真的是刑堂!”
“他们来真的了!”
“快跑啊!”
码头的终点,是更深的绝境,刑堂精锐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现身,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色劲装,脸上戴着关公面具,只露出冰冷的眼睛。
砰!砰!砰!
喽啰眼中的惊疑和恐惧都变成最後的遗照,硝烟与血腥混在了一起,包围圈瞬间土崩瓦解。张仁酒一边拉着手下给自己挡枪,一边钢铁桥的方向跑。
“快拦住他,对面就是日租界。”清澄最先反应过来。
高峻霄距离张仁酒仅有几步之遥,他一脚将喽啰踢翻在地,谁知张仁酒猛地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躲开了高峻霄抓来的手。
清澄见状拔腿就追,高峻霄紧随其後,她的目标只有一个——绝不能让张仁酒逃进日租界!
一旦让他踏入那片法外之地,再想抓他,就难如登天。
钢铁桥架在浑浊江面上,像一头睡着的怪兽,趴在暝色中,距离张仁酒只有二十多米,清澄甚至能看到他衣服上的花纹。
嗖——
又是一记破空锐啸,张仁酒哀嚎一声摔倒在地,他的左小腿上插着一支白羽箭。
一个蒙面人从从桥侧的钢架中掠出,看样子他早就猜到张仁酒会往这跑,所以埋伏在此。
这人……清澄望着他身上的灰色中山装,有些无语,话说CC是不给张充发工资了,还是怎麽着,他就不能换一套衣服吗。
桥的另一端,似乎传来了隐约的哨音和呼喝声——动静太大惊动了对面的巡捕。
装满宝物的箱子被遗弃,张仁酒拖着伤腿,用手扒着路向桥对面爬,然而高峻霄也追了上来,擡手就是哒哒哒,断送了张仁酒的逃跑希望。
高峻霄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仁酒,眼里满是寒霜:“不好意思,这桥上的管辖权还是公租界。”
张仁酒趴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别杀我!各位英雄,我有鬼子的亲笔配方,还有试验样品,你们随便去化验,肯定是真的。”
张充的弓弦依旧紧绷,箭簇稳稳指向张仁酒的心脏,张仁酒的希望破灭了,但是他很快又掏出一封信:“军爷,我有g党的绝密情报,你只要去抓人,肯定能升官发财。”
高峻霄神色一凝,张充的箭矢也松了,张仁酒气喘吁吁的喊道:“淞沪司令部里有一个团长,代号叫‘鸿鹄’,他手上保存着g党没来及带走的一号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