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心的凝衡台,蒙着层白雾。
台上的平衡神秤,秤杆断成两截;秤旁的秤星笔,歪的,笔尖沾着灰。
平衡伯摸出个布包,手颤着打开。
里面是块护衡晶,银灰相间的,裂着纹,晶心还亮一点。
“这是老伴传的。”
他用指腹擦晶面,晶心的银灰纹,刚想持平,就一头沉一头飘。
“失衡雾来那天,我用它护了这秤的秤星。”
摸了摸秤杆上的星,没磨掉,却没了往日的准。
忆蹲下身,意识能量轻轻探进晶。
能量刚触到晶,银灰纹就往两边偏,没半点平。
“是失衡咒。裹着平衡,不让它稳。”
她抬眼,指凝衡谷的方向:“要解咒,得找活平衡。”
“还得有平衡心秤的本源衡气。”
源曦分了组,每说一句都扶了扶身边的舷窗——
怕自己站歪了,话说偏。
“暗,跟小平衡找活平衡碎片。”
“老平衡秤、平衡石、奶奶的平衡绣,可能藏着活衡。”
“晶,轮,跟平衡伯去凝衡谷。”
“用老平衡秤聚衡,清雾。”
“我,忆,雾隐,守着凝衡台。等碎片来。”
暗和小平衡走了。
小平衡走得慢,手里攥着平衡帕,没敢松——
怕自己走歪,摔着。
先去奶奶常待的老秤铺。
铺里的平衡秤,堆在架上,有的秤杆歪,有的秤砣丢。
小平衡走到最里的架前,架上有个旧秤——
秤杆上的星,是奶奶刻的,还能看清“半斤”“一斤”的印。
“这是奶奶教我称东西的秤。”
他想把秤砣挂上去,秤杆刚沾着砣,就往一边沉。
暗用纯净暗能裹着秤,秤杆慢慢平了,砣也挂稳了。
小平衡的眼泪掉在秤杆上:“是奶奶的平秤衡!”
再去街东的平衡石旁。
石是方的,本应四面平、立得稳,现在石往一边斜,角都快着地了。
小平衡蹲在石旁:“奶奶说,这石是‘稳石’,靠在石旁,走路就不歪。”
他想把石扶稳,手刚碰着石,石就往另一边晃。
暗把暗能裹着石,石慢慢立直,四面都平了。
“石稳了!”小平衡笑了,赶紧把平衡帕贴在石上,帕上的秤纹,慢慢正了点。
又去北头的老平衡绣坊。
坊里的平衡绣,挂在架上,有的绣歪了秤,有的绣偏了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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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衡找到奶奶的旧绣绷,绷上有块没绣完的秤——
秤杆刚绣一半,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