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是她们四个人专属的勤杂工;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呼吸声,幻想自己是守护公主的骑士。
这种荒谬的自我安慰,让我暂时忘记了那些罪恶的夜晚。
直到那天下午。
那天阳光很好,宿舍里只有我和林小满。另外三个人都出去了。我正戴着耳机,试图预习下周要交的课程论文。
“喂,程述言,耳机摘了。”
林小满的声音从上铺传来。我摘下耳机,抬起头。
“过来。”
我走到她的床梯下。
“我那双新买的aJ,放在鞋柜最顶上那个盒子里,你去拿下来。”
我愣了一下,鞋柜顶上很高,需要踩着凳子才能够到。
“现在?”
“废话,不然我跟你说明天?”
我没说什么,搬来椅子,踩了上去,把那个巨大的鞋盒抱了下来。
“然后呢?”
我站在她床边,抱着盒子问。
她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那件宽大的T恤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滑,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刷干净。我明天要穿。”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那是一双全新的、白色的限量款球鞋,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不是干净的吗?”
她终于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傻子。
“我说明天要穿,懂?”
“刚开箱的鞋,鞋底会有一层保护蜡,直接穿出去会滑,不舒服。用软毛刷,蘸着清水,把鞋底刷一遍,然后用吹风机冷风吹干。这么简单的事,不会还要我教你吧?”
我抱着那个沉重的鞋盒,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一派胡言!
我的沉默似乎让她有些不耐烦。
“快去啊,愣着干嘛?等我请你啊?”
“刷不干净,你就舔干净。”
她说完,就重新戴上耳机,翻了个身躺下,背对着我,继续玩她的手机。
我站在那里,听着她游戏里传来的打斗声,抱着那双比我一个月生活费还贵的限量版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冲。
屈辱,愤怒,还有一种被当成狗一样使唤的怨气,瞬间填满了我的胸腔。
我没有再说话,抱着鞋盒,走进了卫生间。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失眠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白天林小满那副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的嘴脸,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
“刷不干净,你就舔干净。”
凭什么?
就凭她抓住了我一个可笑的“把柄”?就凭她是个高高在上的校花?
这几天,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一次一次的在试探我的底线!
白天,我是你们的牛马。
那到了晚上呢?
一股阴冷的、带着报复意味的火焰,在我心里慢慢烧了起来。我侧过头,看向斜对面那张床。
黑暗中,我能看到林小满模糊的轮廓。她睡得很沉,呼吸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