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岂不是疼的跟死没什么区别,提前服下我的止痛药,或者令蛊虫麻痹的要管不管用?
石九笙无论做什么都一个表情的五官,此刻近乎于麻木:心有皎月,爱而不得,云海颠覆,一刀两断。就算是个人,痛失所爱,也会痛彻心扉,宛如重生。至于能不能缓解,苏医官的瞌睡药丸不是都尝试过了,楝蛊是难得的清醒之物,有抗药性,无用。除非用毒,但谁敢呢?
的确没人敢。
苏青想到一人,立即请示尉迟长云:主上,孤月的天锦女帝,医术放眼在十方世界,有圣手之称,极善配各种属下未曾见过的灵丹妙药,要不要请天锦女帝过来问问。
平日周身总像是围绕春风万里拂过,轻轻松松浸染任何人的灼灼风华,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冰雪凝结。
尉迟长云沉寂好半天答道:你们都退下吧,孤会想办法。
这主上。谢少昂万分不解,正打算劝劝,毕竟闻玳玳这副模样,在最后决战中,要是有事没事的都来上这么一场,仗还打不打了,权还夺不夺了,岂不耽误正事。
怎么,孤的话,你们听不懂了?
俨然,尉迟长云一听闻玳玳会受罪,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在场的人,谁不知尉迟长云一旦涉及闻玳玳的事,那是绝绝对对一个失控,完完全全没有什么耐性可言。
待三个人下去。
少倾,石九笙帐窗翻进来了。
床上的尉迟长云,还是保持着方才三人离去,抱着闻玳玳的姿势没动过,对于石九笙回来,他到时一点不意外。
说吧,你想要什么?
主上总抱着呆呆不累吗?相比方才的木讷,石九笙眉眼终于生动起来,说着就要上手去把已经睡熟的闻玳玳,扯离尉迟长云怀中。
别碰她!
尉迟长云突然厉色。
石九笙伸出去的手,难堪的收回来。
仿佛习惯,也不怎么不以为意道:主上,属下以为,您这宝贝徒弟,比属下干净不了多少。
尉迟长云压根儿不想听从石九笙口中说出,任何诋毁闻玳玳的话。
不胜其烦的重复方才的问题:赶紧说,你想要什么。任何事孤都能应你。只要,让她安然无恙渡过虫主更替之苦。
临渊复国后
,属下想讨个皇后之位。
好,孤应了。
这次,石九笙倒是不废话了但也足够铁胆铜心,嚣张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而尉迟长云也没有丝毫犹豫,更是没有多匀丁点,哪怕是鄙夷、嫌弃的眼色、情绪给石九笙。
或许是被无视的最高境界,特别是无视石九笙的最高境界,被尉迟长云展露的淋漓尽致。
石九笙习若成自然。
但凡她与尉迟长云相处,与旁人的相处不同。两个情绪拔尖稳定的人,总是会心平气和,气氛无比融洽的较量,当然,也有两次,让尉迟长云对她忍无可忍的动了杀心。
至于是哪两次。
主上,就不怕日后呆呆反对?石九笙见他答应的痛快。
孤觉得,你更应该担心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属下自是不担心,属下全家为皇族殉葬,主上是识恩之人,不会对恩人的遗孀怎样的。况且,主上不是还指望属下,制衡谢少昂。
尉迟长云一语不。
主上一共提拔了三任龙池卫统领,如今好像就剩下苏医官的哥哥,苏白,洁清不洿了吧!
你安安稳稳做好自己的事,孤答应的事,会说到做到。如若将孤知道你像前两次自作主张。说到此处,尉迟长云一顿,口吻透露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怜悯:恩情,纵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孤也定会将你杀之!
真是令人从头到脚的难过呀。
她推心置腹、披肝沥胆的辅佐他,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让她痉挛的痛苦。这种痛苦时至今日虽然已经麻木,但每次面对他的绝情,身体还是近乎疼到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