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棠也不藏着掖着,奉劝:尉迟公子,人心难测,世道浑浊,不如放下局势同我归隐。
好啊。
孟如棠:。
闻玳玳:。
尉迟长云应的实在过于轻巧简单,痛快的闻玳玳以为他在开玩笑。
噗呲!
一刀稳准狠,带着警示扎进闻玳玳的锁骨之下。
闻玳玳瞬间被痛苦侵袭,偏偏嗓子又被擒住,痛苦的只能出哼唧声,连挣扎都艰难。
孟如棠拧着匕:尉迟公子,糊弄我,受罪的只会是你心上人。
两世亲手带大,视若生命的姑娘,就在尉迟长云面前,剧痛到微微弯曲着脆弱的脊背,眼边迅泛红浸湿,一张小脸惨白的好像打破的玉瓷,单薄无助的让人心疼。
她何曾受过这种罪?
视若无睹。
不见神采的空洞,支离破碎的哀鸣。
尉迟长云看起来满不在乎,悠哉的拿剑戳了戳脚下冰层,淡漠
道:糊不糊弄,孟将军背后就是悬崖,把她扔下去不就信了。
孟如棠:。
闻玳玳:。
你说尉迟长云不注重闻玳玳吧,他陪孟如棠在这废话半天;
你说尉迟长云注重闻玳玳吧,除了眼见着被凌虐无动于衷,还急不可耐的送闻玳玳去死。
气氛恐怖起来。
能在一个穷乡僻壤蛰伏十五年,请动孤月、龙渊、寐国的国主、太子联合复国的人物,肯定非同等闲。
孟如棠,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尉迟长云真受得了威胁,束手就擒,更不可能脑子抽了欣赏她这份泼辣。凭借多年戎马生涯的心理战,知晓其中必定有诈。
她不经意间向身后的悬崖深渊里撇了撇,陡、滑、险,连个减过度的树枝都没有,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有什么,反正但凡人坠下去,除了必死无疑,还可能还死的不太好看。
一时猜不透尉迟长云到底什么盘算。
疼到一刻都不想活了的闻玳玳就更猜不透了,反正她对眼前两个傻缺,满是敌意仇恨。
但她不敢挣扎,因为稍稍一动,孟如棠就会拧动胸口之上的匕来泄愤。
你扔啊,孟将军,别仁慈。
尉迟长云停下手中用剑戳冰的动作,勾着平静的笑,令人不敢轻易违逆的催促。
孟如棠:。
闻玳玳:。
要知道,孟如棠也是从血雨腥风中活下来的,气满志骄,认定自己绝对能逼得尉迟长云别无选择,只能跟她走。
但当真正与尉迟长云对峙时,那种轻视傲物,站在云端,随随便便就能让天在下一秒塌掉的悚然之意,孟如棠无可否认,她看轻了对手。
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根睫毛,一缕丝,哪怕是被他走过的路,戳过得冰,擦过耳边的雪花,寒风,仿佛都带着无穷的力量,将周围坚实封印,天地为笼,插翅难飞。
没有真正的刀剑相向,尉迟长云仅凭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轻而易举的孟如棠就冷汗直流,使得她不得不更将所有胜算,所有赌注,开始一个劲儿的往闻玳玳身上加。
血脉经络开始充血,一个炸开般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刺激。
征服他!
拿下他!
带他走!
他不会真舍得自己心上人死,无非是想找个间隙救人罢了。
毫无预兆,孟如棠拔出匕,鲜红瀑布飞溅,撒了她与闻玳玳两人一脸,她拿出最后的手段试图逼尉迟长云屈服。
后退几步,掐着闻玳玳胁迫到崖的最边缘,不管尉迟长云到底怀了什么心思,反正将心上人扔下去总好过活着。
喉咙底出仿如地狱里的恶鬼嘶嚎:那尉迟公子可看好了。说着就要撒手。
尉迟长云原地不动,眼皮愣是不带抖的。
今日,闻玳玳算是大彻大悟了,纵使自己学会临渊国只传给太子的盖世武功,在绝对的纯熟实战面前,特别是两个绝顶高手面前,自己压根就没有反抗之力,唯有任之宰割。
二老没有见到,鬼膺村的死期等着她扭转,仇人到底是谁还没弄明白,她绝对还能死,性命攸关之时,闻玳玳鬼哭狼嚎的挤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