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公输师傅石化了。
合着真是他造的那个啊?以前私下里偷偷跟他说没事,现在直接舞到正主脸上了。
我在边上忍不住纠正它的表达:“先,我没说过你不够有科技感,其次,我的确更喜欢大地兽。”
别扭曲本人的原话。
应星只觉得他在带两个大龄儿童:“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吧。你先带我们去找安全区。”
他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还有公输班,之后记得上交检讨,以及闲着没事就去打螺丝。”
还以为逃过一劫的公输师傅暗自垂泪,语气萎蔫:“知道了应星大人。”
垂头丧气的模样和机巧金鱼一模一样,只能说不愧是一家的。
我坠在最后面,三人一只鱼晃晃悠悠地去找人。
安全区的大工匠汇报完现状,围成一圈表情严肃。
一号左看右看,勇敢地站出来:“谁去和百冶大人认错。”
其他四人纷纷躲避,没有人敢和他对上视线。
二号弱弱地给自己开脱:“人还没找到呢,说不定应星大人在看到屏蔽装置前那里就爆炸了。”
三号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二号瞬间垂头丧气:“不太可能,我只是想想。”
四号五号急忙撇清关系:“我们最近在忙机巧鸟的工程,晕头转向没看见也情有可原。”
三号回怼:“我也在忙星槎升级事宜,也情有可原。”
五个人推来推去,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一号深沉地道:“伸头一把刀缩头一把刀,早死晚死都得死,干脆一起吧。”
“——说不定百冶骂累了就不说了。”
正巧进门听见最近一句话的应星:“?我不说什么了?”
五个人兵荒马乱,纷纷站起来解释:“没什么没什么,百冶您来了,外面什么情况。”
“暂时稳住了,不过要等十王司来才能动手,”应星顺手关上门,回头解释,“造化洪炉里的岁阳跑出来了,抓他们要藏月觳。”
工造司没有。
大工匠们闻言七嘴八舌地道:“我们已经联系上外界了,将军说十王司已经派人前来,太卜司那边也在推演,还有您的四位朋友一收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应星失笑:“是吗,他们还是那样。”
不过……
“你们能收到外界消息?”
“刚刚才可以。”
其实是因为刚刚信息屏蔽器刚被炸掉。
五个人悄咪咪地没有说这件事,默契地缄口不言。
能拖一会是一会。
这种装鹌鹑的模样,和我带的学生一模一样。
浅灰色的眼睛扫了一圈不敢提重点的工匠,学者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道:“现在暂时安全,所以谁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人现洪炉周围的屏蔽器?我先不提有人趁百冶不在往工造司安插内鬼,可能你们的脑袋里也没有这个概念,那么为什么没有人觉那些信号屏蔽器。”
“——怎么不说话,非要我点名吗?”
工匠们齐齐打了一个冷颤,动作迅地低下头不敢和学者对上视线。
我嘞个绝梦回感,好恐怖的一句话。
五个大工匠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我看了一圈穿着制服的家伙们,忍不住冷笑。
学者抬了抬下巴,随便点了个人出来:“那边那个一脸不爽的家伙,对,就是你,请找出一个理由说服我。”
“——请告诉我,您是怎么在至少一天三次往造化洪炉跑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显眼的装置。”
应星站在旁边保持安静没有表态,好像他不是这个百冶。
同样没现异样的公输班也在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当自己是空气。
被点名的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大声道:“你又不是百冶,甚至不是工造司的人,哪来的底气这么说?”
“很好,看来说不出来,”我无视他的怒火,又点了一个,“他旁边那个一脸蠢相的,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旁边的人听到自己表情扭曲了一下,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唉,不出所料。
我越过这两位,在五个大工匠里挑了一个:“你,左边第二个,就是你,来说出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