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到手机的手顿了下,片刻后收了回去,点点头:“那走吧。”
这儿的衣服贵是贵,但对于谢枞舟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宁豫自然也不用有花他钱的‘负担感’。
只是在此之前,她还真没想过两个人的花销问题。
“想什么?”谢枞舟注意到她走神,笑着问:“不想让我给你结帐吗?”
“不是,”宁豫顿了下,才说:“还没习惯而已。”
毕竟她一贯是自己买东西自己刷卡的。
谢枞舟:“嗯,不是大事儿,习惯习惯就好了。”
他想了想,又说:“不然我把卡给你吧。”
宁豫一愣:“你给我干嘛?”
“大多数夫妻结婚后,丈夫不都把卡上交给妻子让她管钱吗?”谢枞舟自然而然的说:“我也给你吧。”
“不用,咱们也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宁豫想也不想的拒绝,说的直白:“我不管你的钱的。”
“……”
“不满意?”见他沉默,宁豫微微挑眉。
“没有。”谢枞舟立刻说,‘呵呵’了一下:“你说了算。”
有的时候,他真的有点佩服宁豫的直球和清醒。
明明说了要尝试做真夫妻的。
但她大多数时间,都泾渭分明,表现出来的态度……绝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第二天一早,宁豫带着小徐和秘书黄盈去港城的‘施建’公司谈合同,留谢枞舟在酒店独守空房。
小徐开车,宁豫和黄盈坐在后面整理她做完摘要出来的谈判重点。
短暂罗列一下,秘书把文件整理着收起来。
宁豫靠在椅背上,轻轻活动了下脖子,不自觉的‘嘶’了声。
“宁总。”黄盈闻言,关心的询问:“您不舒服吗?”
“没事,昨天没睡好。”她僵硬的扭了扭脖子,低声道:“可能是落枕了。”
身体上的不适很影响情绪,她莫名就有些烦躁。
但或许,也不仅如此。
宁豫不知道她昨天和谢枞舟算不算闹不愉快了,就在那个她要不要管钱的问题过后。
总之回了酒店,两个人没什么交流,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一人占了一半床,睡的‘清清白白’。
宁豫前段时间是经期,刚走干净,身体因为生理激素的原因难免有一点世俗的欲望——尤其是旁边躺着让她尝过甜头的谢枞舟。
但那家伙刻意冷落,弄的她睡觉的时候也不自觉的一动不动,僵硬至极。
大概就是这么落枕了。
“宁总,落枕好治的。”黄盈说:“我之前在港城工作的时候认识一个中医,等会儿咱们谈完合作,可以去那里捏捏。”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宁豫点了点头:“行。”
可涉及偌大金额的合作,哪里是‘等会儿’就能谈完的。
整整一天,三个人都在施建的办公室里和他们的高层梁经理纠缠——更准确来说,是扯皮。
因为分明之前就谈好的利润率,施建突然猝不及防的反悔,表示要降一部分。
“本来就没什么可赚的,还压价的话我们打白工啊。”宁豫仗着这个梁总普通话不好,毫无顾忌的吐槽了一句,皱眉摆手:“不行。”
“哎呦,宁总啦,侬知道我普通话不行。”梁总操着一口蹩脚的港普,叽里呱啦的:“侬说的简单一点好不好啦?”
……
“我说,不行。”宁豫压着火气,淡淡道:“这个价格我们无法接受。”
这种简洁的语言,哪怕不是粤语梁总也能听得懂的。
“不行?不行那就没得商量啦。”他状似无奈的耸了耸肩。
“梁经理,现在施建是在耍我们宁氏吗?”宁豫皱眉,盯着他:“之前早就商量好的数字说改就改?这属于坐地起价,大家都是生意人,诚信在这行这么不值钱了吗?”
宁豫这番话就有些复杂了,由黄盈翻译给施建那边的人听。
梁总听了是显而易见的生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在宁豫浅显的粤语知识里,只能隐约听懂‘佢讲嘅话太离谱’这种抱怨自己的词汇。
……这临时抱佛脚倒也有点用,起码能听懂谁在骂她。
“宁总,梁经理那边说您所说好定下来的价格是年初定的,没有签合同就不能作数。”黄盈把意思转达给她,有些无奈:“他说现在经济萧条,大环境就不好,钢价也在下跌,肯定不能按照之前讲好的价格来了。”
至于那些嘟嘟囔囔地抱怨话,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自然是不会翻的。
宁豫沉默片刻,站了起来:“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