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和施建合作就是为了打开港城的市场,价格她已经让到很低了,再让下去虽然达不到赔本赚吆喝的程度,但也没利可图。
若宁氏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公司她可以接这个单,但现在没必要。
梁总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蓦然有些慌,赶紧站起来拉住她的手。
“宁总,等等啦。”他笑着:“你唔好急,还在谈的嘛。”
宁豫皱眉,很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诚意。”她面无表情:“我不会让步,贵公司再好好想想吧。”
宁豫这次的态度很强硬,和之前同天维那个刘总谈判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毕竟对待不同的合作伙伴要因地制宜。
之前和天维合作属于有很多利润可图的大单,更是宁从光给她的考试,被那个恶心的刘总吃豆腐也就认了,可眼下她已经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
这个姓梁的是个什么东西,还敢直接上手了。
宁豫憋了一肚子火上车,抽出几张酒精湿巾狠狠擦手。
她的情绪发泄是外向的,让车里的小徐和黄盈都有点心惊胆战,不敢说话。
一时之间狭窄的空间内气压很低。
“黄盈。”宁豫主动开口,声线清冷:“去你说的中医馆吧。”
她觉得自己今天这么易怒是因为心情本身就不太好,因为落枕的缘故。
身体上有疼痛,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嗯,好的。”黄盈连忙应声,把导航地图发给前面开车的小徐:“开去这里。”
这还没接近晚高峰的下午路上倒是挺顺畅的,没堵车,从施建开到黄盈推荐的中医馆用了半个多小时。
医馆的老板兼唯一医生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年轻到让宁豫本能有些不信任。
大概她对中医也有种刻板印象,总觉得更老的才是更好的。
不过眼下就治疗一个落枕的毛病而已,她也不挑那么多。
“哇哦,阿盈,你老板好靓。”只是这年轻医生普通话倒是不错,还颇为风趣,愿意主动开口攀谈:“你们一来感觉我这屋子都光彩了。”
“你废话那么多的。”黄盈在宁豫面前还是很老实的,悄悄推搡他:“赶紧帮宁总看看啦。”
年轻医生耸耸肩:“OK,OK。”
说着,他走到宁豫身后。
“宁总,我叫段南泽。”他学着黄盈的称呼进行自我介绍,笑吟吟道:“你叫我阿泽就可以啦,是颈不舒服?”
宁豫点头:“落枕了。”
“那简单啦,按按就好。”段南泽说完去洗了手。
重新站回宁豫身后,他修长的手放在宁豫细长的脖颈连着肩膀的位置缓缓揉捏,循序渐进的放松她的肌肉。
医生的手都是很有力气的,尤其是治病的时候,要说不疼是不可能,尤其前几分钟。
宁豫浑身僵硬了几秒钟,愣是没叫出声。
她比较能忍痛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叫出来有点丢人。
落枕是最简单的毛病,段南泽捏了五分钟就宣布:“好咯,回去膏药都不用贴。”
宁豫站起来,确实感觉肩颈那里整个放松不少。
她抖了抖肩,心情也好了不少,客气道谢:“谢谢,多少钱?”
“不用啦,你是阿盈的朋友,这点简单事就不收费啦。”段南泽笑着摆手:“不过你这肌肉有些紧,应该是常年久坐搞的,没事记得经常按一下。”
“那就更该给钱了。”宁豫对准微信收付款那里扫码,平静道:“这样没事儿我就过来摁一下。”
不得不说专业人士水平是高的,她感觉肩颈放松了不少,是可以经常过来按摩一下。
“阿泽,你就收咗佢啦。”黄盈笑着说:“我们老板很硬颈的。”
“那好咯。”段南泽只好报了个数,意味深长道:“我也算有了个大老板,一定来啊。”
“少八婆了。”黄盈哭笑不得,指了指他放在茶几上的烧水壶:“看着吧,都快滚了。”
回去酒店的路上,宁豫一边活动脖颈一边和黄盈聊天:“你怎么认识这个段先生的?”
因为在她看来黄盈很健康,就算难受大概也是会去医院按部就班的挂号看诊。
简而言之,不像是会看中医的类型。
“宁总,说起来这个有些不好意思。”黄盈抿了抿唇,还是说真话:“在酒吧认识的。”
宁豫笑了笑:“没什么。”
年轻人嘛,在这种地方认识再正常不过。
而且那个姓段的年轻人虽然是个医生,但年轻,长袖善舞的模样瞧着像个玩咖。
黄盈跟着在公司待了一天,自然知晓上司因为合同的缘故心情并不好,便主动分享着过往的经历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