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郡君还是懂看形势的:“既然贵府还有事情要忙,那本郡君便先告辞。”
横竖庚帖已经到手。
待这搅事的沈大娘子离去,江喜玲从中周旋,陈七和裴大的婚事一定能成。
但她忘了还有一个乔思。
乔思也是不怕惹事的:“伯母,倘若亲事没有商议好,庚帖便先拿回来罢。”
霍氏有了沈大娘子撑腰,竟然也听乔思的:“郡君,此事,妾身还要与外子商议一二。”
“呵。贵府倒是有意思了。”慧珠郡君冷笑,叫下人将庚帖放在桌子上,“这桩婚事,可是你们求着本郡君的。柔儿,我们走。”
江喜玲傻了眼,慧珠郡君被气走了,那她所谋划的一切,浚哥儿受的罪,岂不是都白做了?
“慧珠郡君,我婆母是昏头了。”她企图力挽狂澜,“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哼。”慧珠郡君一拂袖,铁青着脸离去。
“慧珠郡君,慧珠郡君。”江喜玲追着慧珠郡君走了。
沈绿仍旧神色沉静:“陈太太,可与我说一说此事的来龙去脉。”
霍氏方才对慧珠郡君大神威,在沈绿面前倒不好意思起来:“沈大娘子,此事的起因是这样的……”
她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如实告诉在场的人。
原本这件事应是要遮着掩着的,但如今她顾不得了。
这件事也算是家丑。
横竖乔思以后也是陈家的人,琪儿的这件事哪能一直瞒下去。
沈大娘子也是陈家的救命恩人,不算是外人。
霍氏说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这件事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沉得喘不过气来。
“那如真法师我也见过,的确颇有名气。”乔思说。前几日她才和陈司明去过喜乐寺。
沈绿没听说过如真法师。
陈司明却是哼道:“那日我与思妹妹去喜乐寺祈福,那如真的一双眼睛,净盯着思妹妹了。”
旁的事情陈司明是很迟钝,但若是旁的男子多看两眼乔思,他马上就警惕起来。
乔思也细细的回忆起来:“但如真法师那人,倒是眉慈目善的。听说做了不少善事,收留了不少弃婴。”
陈司明撇嘴:“我瞧他是隐藏得深。”
“先去看看孩子吧。”沈绿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浚哥儿住所时,陆氏正焦虑不安的坐在起居室里。
见霍氏领着一群人进来,她立即问:“亲家母,与裴家的亲事可定下了?若是定下,浚哥儿可便有救了。”
陆氏也知晓此事,却没有拦着江喜玲。
霍氏神色淡淡:“并没有。”对于这位亲家母,她自认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从江陈两家定亲,每逢年节,陈家送到江家的礼物都是极好的。
“这是为何?可是七娘子不愿意?”陆氏追问,“七娘子,这可是你的亲侄儿啊。”
“琪儿也是我的亲骨肉。”霍氏有些恼怒了。
陆氏讪讪,不敢再说话。
这到底是在陈家的地盘上。
沈绿见到了浚哥儿。
浚哥儿又起了高热,反反复复的,脸色已经青白,神智迷迷糊糊的。
在浚哥儿身边伺奉的丫鬟和小厮,神色不安。
沈绿挑眉,察看着四周。
今日的天气不错,浚哥儿住的房间有两扇支摘窗,理应打开通风,让屋中病气散去才是。
但支摘窗却是紧紧闭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