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是,还是他们两人,不同的是,他们却不再是曾经的他们。
为什麽那麽好。
为什麽要对她那麽好,让她舍不得放手。
岑枝没想哭的,但可能是多愁善感起来,听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
她低垂着眼止不住的哭,声音都哭哑了也不停。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即使崩溃也不是放纵的大开大合,而是小声委屈的呜咽,肩膀小幅度地一抖一抖。
上次创伤处理室里被莫名其妙划了一刀,受了委屈她也只是小声克制的问一句。
「你能别吼我吗。」
现在却因为他一句话,哭得不能自己。
明明你也很不舍得,为什麽不问。
蒋正礼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凌晨两点。
原本想着见不到她,定了一早的机票回梧禾,距离登机时间还不到四小时,如果现在走的话或许还赶得上。
如果他直接走了,如果没有买水回来撞见她崩溃,他或许还可以当做什麽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回梧禾。
可现在,他放心不下。
退了机票,深夜後京北屋外还是有了丝凉意。
来的路上,他从宋温野那弄清楚了电话里那句‘恶作剧’的话什麽意思。
明明已经从沈玉淼知道他也许就要结婚了,她也是倔强要强地不肯多问一句。
就好像对她来说,错过也没关系。
她宁愿错过,他可不那麽想。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既然知道了她是在乎的,不管她开不开口,无论当时她离开的原因是什麽,他都不可能再放手了。
反正,他们之间是他先动心的,先低头,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他不想放,也没有谁能逼他,最後结果只能是她。
他爱得克制,但不想懦弱。
想通这些的蒋正礼,也没什麽不能放弃的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你是打算在这坐到天亮吗。”不知过去多久,岑枝哭声小了些,蒋正礼开口说,“起来,送你回家。”
岑枝大脑有些缺氧,声音有些弱了,反应慢半拍,却还是坚持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蒋正礼拿她没办法,背过身蹲下,“上来。”
岑枝眼皮一颤,擡眼望着他坚实的後背,犹豫了一下。
“蒋正礼,我们要去哪啊。”
转眼,岑枝趴在他後背上小声问。
蒋正礼背着她往前走,一步一步,步子很稳,“酒店。”
霎时,岑枝一僵,“啊,酒店?”
“怎麽,想後悔啊,你想要流浪街头啊,那我把你原地扔了也不是不行。”
蒋正礼面不改色说。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岑枝下意识加重手上的力道,生怕他扔下自己,化身一只小猫还往上蹭了蹭。
不知道碰到哪了,蒋正礼倏地停下脚步,喉结滚了滚,耳根也有些红。
岑枝敏锐察觉到这些,屏住呼吸。
看不见他表情,过了几秒,她才听见他声音暗哑说道,“安分点,再动我可不敢保证立马把你扔了。”
话落,岑枝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思,吓得不敢动了。
……
蒋正礼,你怎麽那麽好啊。
好到,她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