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承她恩情,不想死了也牵连她。
此生有憾。
柳辞说:“我不愿消失在你眼前。”
那太难忘。
一生,一死。
一个复活,一个湮灭。
这是他早给他们选好的路。
周云动了动唇,想说:我等你。
柳辞抢道:“柳某罪孽缠身,轮回多灾多难,或永无来生,你不该再守一个执念。”
“愿姑娘此後,无病无忧,喜乐一生。”
周云走了。
柳辞遥遥望着。她背影走过清冷的巷口,消失在视野中。
他笑着擡头,看向屋脊。
有个黑衣身影,静候多时。
风吹过,隐隐见到一抹红意。
柳辞眯着眼,忽然想起有人说过:“他额生红莲……”
他失声道:“他来了——”
寒光闪过。
叶落声歇。
巷道阒无一人,仿佛什麽都不曾存在过。
叮铃——!
慕晚摁住辫尾小金铃,笑道:“师父喊我们回去。”
“且慢。”
有个磕破脑袋的修士跳出来,说:“方才是不是你偷袭我?你用的是丶是邪修术法!”
他当时便觉奇怪,现下反应过来那灵力不对劲。
慕晚不乐意:“我只是个凡人,你别诬赖我。”
她牵着华星烛要走,被一群人拦住。他们说:“姑娘还是和我们走一趟。”
“不去。”
慕晚冷哼一声。
华星烛站在她身侧,寸步不移。
元家主一向欣赏他,温和道:“你要为她叛出月陵?”
华星烛笑说:“方才不是说了,如今我是自由身,自然是想跟着谁,便跟着谁。”
元家主于是劝慕晚:“他带不走你,我们只是要你走一趟。若非邪修,自会放你回来。”
慕晚挑眉:“我敢跟您走?”
气氛有微妙的沉凝。
元家主觉得可笑:“我是什麽大奸大恶之徒?”
她不置可否,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月陵危险。”
“真跟你走了,你能保证我不会遭遇不测?变成恶魂?”
“能。”元家主说。
“不信。”慕晚撇嘴。
姜家主听得皱眉,他没元家主这麽耐心,不稀得跟慕晚纠缠,直接道:“带走。”
慕晚後退几步:“这是先礼後兵?要掳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