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了车祸,”江涧喟叹一声,从正面环抱住他,“忍不住想见到你。”
熟悉的、带着浓烈到让应栖无法喘息的依恋与爱意的嗓音,应栖立马被提醒着回忆起了那段被江涧锁在房子里的日子,呼吸都变得紧促了起来。
江涧继续用那种瘆人的语气,贴在应栖耳边呢喃着:“愈合的时候好疼,就好像骨头被一寸寸打断,又逐渐重组的感觉。很疼,但是这样就可以活着来见你……”
应栖只觉得仿佛被恶鬼紧紧贴着,一呼吸鼻腔里便充盈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屏住呼吸,眼皮颤个不停。
江涧的唇贴上了他的下颌,呢喃:“你会心疼我吗?宝宝?”
逐渐往下,冰凉得仿若死人的温度紧紧贴着他,动作却很凶,把娇嫩的皮肤舔得发红,应栖几乎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往后躲的本能,江涧立刻察觉到他的意图,冰凉的大掌像铁拷一样扣住了应栖的后颈。
新闻里还播报着这场惨烈的车祸。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冷风呼啸着从外面灌进来。
应栖白皙的皮肤逐渐沾上了被猩红的血液,就好像被弄脏的漂亮的画,江涧瞳孔里的色彩却愈发狂热兴奋,贴着他敏感的皮肤轻轻吹气,看着那里瑟缩发抖战栗了起来,他低笑了一声,道:
“宝宝,是不是该和我复合了……”——
作者有话说:回收文案[摸头]
第55章【我只是想解决我的问题……
房间里只有新闻播报的声音,官方的播音腔一般只会在正式的场合出现,然而此刻房间里的景象处处透露着诡异。
应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薄而白皙的眼皮颤着,连带着眼睫也颤动,即便怕到身体都在抖了,他抱着猫的动作还是温柔的。
江涧盯着漂亮的小红珠,合齿咬了上去,他没使劲,比起撕咬更像是在调情,舌头抵弄,应栖咬着唇,把喉咙溢出的声音全部逼了回去,莽足了劲一声不吭。
江涧眯了眯眼,合齿咬住往外扯,他就是要故意惹得应栖受不了,引他说话,但应栖咬紧了牙完全不吱声。
“怎么不说话?”江涧忽然笑了,粘稠的血迹留在脸上,把那张清俊帅气的脸生生烘托出森森鬼气来。
小猫感受到空气中不正常的波动,仍然保持着炸毛的状态,猫叫声凄厉又尖锐,从应栖怀里挣扎了出来,似乎是想把他保护在自己身后,还没站稳就被应栖伸手捞回了怀里。
江涧视线下落,看着这只皮毛雪白、眼睛天蓝色的小猫,应栖注意到他的眼神,立马把猫挡得严实了点。
江涧一怔,意识到了应栖对他的警惕与防备,他抬眸看着应栖的眼睛:“你怕我看它?你觉得我会对它做什么?”
他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了几分令应栖难以看懂的情感。
应栖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你吓到它了。”
江涧循着应栖的眼神看向他怀里的小猫,原本已经被应栖安抚下来的小猫一看见他,又应激地炸了毛,摆出攻击姿态呲牙咧嘴,被应栖揽了一下重新又倒进他的怀里。
小猫咪窝在温暖又温柔的臂弯中,应栖弯着眼睛,眼里盛满了柔和的颜色。
“好了好了,乖。”应栖嘴上哄着小猫,背过身去,把他们隔开,只留给了江涧一个背影。
江涧听着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对自己说话,声音放得很轻十分温柔。他盯着应栖的后脑勺,仿佛应栖的话不止是对小猫说的,连他这个旁观者也跟着沾了光。
他轻声道:“宝宝……”
“我们已经分手了。”应栖背对着他,低垂着眸,语气一瞬间变得冷漠无情,“你别再来纠缠我了。”
江涧摇头:“不可以!我没有说同意……”
应栖打断他:“交往的时候你不也是威胁我才让我被迫答应下来的吗?”
本来两个月一到,他就可以结束这种受制于人的状况了,结果江涧突然进入了他的家,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搬出来的行动完全没用了,前功尽弃。
应栖嗓音也夹杂了点怒气:“你现在也可以继续威胁我啊,你知道我怕黑,那你就把光全部熄灭好了,继续恐吓我,这样我就能说出那些并不是出于真心、但你想听得的话。”
应栖只低头摸着小猫,喉结滚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保持着平静冷静的神色。
好像只要这样,他就看不见江涧脸上那些粘稠滴落的血迹,也闻不见浓重得仿若凶杀案现场的血腥味。
“你都是迫不得已?”江涧念了念他说的话,那些词在嘴里打转,无端烫得心脏都在酸胀发疼,忽地笑了,“那你和池熠呢?你对他是认真的?”
江涧的嗓音像是沁了冻成冰块的毒,好像只要应栖敢说一个是字,他现在就会立马去找池熠。
“那也和你没关系,”应栖忍不住转过身,牛奶被他放在了沙发上。他眉眼冷下来之后,反而充斥着一种很难言的吸引力,“我们之间的事,你没必要去找别人的麻烦。”
应栖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锁骨上还残留着江涧给他抹上的血迹,身上只剩下红、白、黑三种极致的颜色,眉眼冷冽,让人忍不住喉咙发紧。
“江涧,”应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柜子旁边,他的手背至身后,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眼睛却是盯着江涧,发自内心地说,“你真的让我感到很恶心。”
江涧瞳孔一震。
“你说我帮了你,但是你其实并不是这样觉得的吧,”应栖瞪着他,“你只是觉得我是个傻瓜,这种自以为是的正义感让你感觉有一点有趣,同时,我又是一个小偷,让你觉得我偷了你的人生……”
他眼睛都红了,眼球布着血丝。血液干涸在他白皙的脸上,刻意精巧的彩绘都比不过这几下随意的、带着浓重欲色的涂抹。
江涧抬脚走向他,应栖却从身后突然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江涧脚步没顿,继续朝他走去,唇角轻扬:“你觉得这样就能吓到我?”
然而那把刀刃锋利的刀却不是对准他的,应栖用水果刀比着自己的脖颈,眼睫颤动得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出去的蝴蝶。
刀刃反射出一道银白的光,压在脆弱的喉咙上,仿佛随时都能割出一条吓人的可怕的伤疤,温热的血液会喷涌出来。
江涧迈开的腿滞在空中,头僵硬地扭动了下,像是无法相信应栖为了让他离开竟然拿自己的命做威胁。
“那这样呢?”应栖眼睛直直盯着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江涧嗓音艰涩:“你就这么讨厌我?”
应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冷静地说:“你离我远一点,我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