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庐市大概是在准备憋着一场大雨,闷热得异常,一走出去跟进了微波炉一样,热得人晕头转向。
两人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出了一身汗,逃似的回了医院里。
回到病房,左闲往沙发床上一瘫。
“热死了热死了,怎麽五月份能热成这样?”
陶然也热得一头汗,微微拧眉,“下次还是不出去了,出了一脑门汗,麻烦。”
“出汗了?”左闲撑着坐起来,有些担心,“要不要找护士换药?”
“没事,我换个衣服,擦一擦身体就行了。”
眼见陶然站起身,准备往浴室里去,看样子是打算自己擦。
她左手伤了,背上的伤更是缝了好几针,离心脏就差那麽一点点距离。
让她自己去擦身体丶换衣服,简直是对病人的虐待。
一这麽想,左闲嘴巴比脑子快,“我帮你吧。”
“你帮我?”陶然诧异地转身看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隐约有些羞意,但更多的是惊讶。
还没等左闲反应过来,陶然弯了弯唇角,“好啊,你帮我。”
其实刚说完,左闲就意识到了不妥。
毕竟两人说到底,现在还没捅破窗户纸呢,自己这话说得跟流氓似的。
但还没来得及收回,陶然就笑着让自己帮她。
病房内没开灯,昏黄的馀晖透过门窗,仿佛一层滤镜,映得陶然愈发温柔似水,连唇畔的笑容都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韵味。
怪了,韵味这样大多数时候属于成熟女人的词,她居然会用在陶然身上。
左闲跟被那笑容迷了魂一样,傻愣愣地就跟着进了浴室。
咔哒一声,浴室门落了锁,左闲才醒了神,往後退了点,後知後觉开始慌张,自顾自手忙脚乱了一阵。
“你干嘛呀?”陶然失笑,搭在病号服最下面那颗扣子的手,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脱衣服的分明是她,怎麽左闲瞧着比她还羞百倍呢。
左闲深呼吸几下,镇定下胡乱的心思,“我帮你。”
“嗯,那你帮我解上面几个扣子吧,我的手擡不上去。”陶然故意道。
“好……”左闲也没问为什麽她一只手解不了扣子。
为了方便等会儿擦拭身子,水龙头正放着温热的水,水流哗哗地响。
她擡起手,从陶然衣服上边第一颗扣子开始努力。
葱白的指尖微颤,捏着一小粒纽扣,医院的病号服穿脱都极为方便,几乎不费吹飞之力就解开了。
往下是第二颗。
左闲手抖得更厉害了,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浴室安静得只剩下水流声,暧昧如藤蔓攀附疯长,紧紧将左闲缠绕,她连呼吸都是烫的,心跳如擂鼓。
直到陶然忍不住笑,“阿闲,你擡头看看。”
“不……不用了。”
浴室明亮的灯光映出左闲绯色的脸,她抿着唇,纤长羽睫如蝶翼般,颤颤悠悠,羞得连指节都泛着红。
陶然扬了扬下巴,“擡头,看看我。”
“真丶真不用。”左闲干脆闭眼,用行动拒绝陶然。
她虽然好色,但是个有底线的女人。
突然手被握住,引着往前,左闲下意识抗拒,但陶然用的力气更大,担心伤着她,左闲不得不松懈气力。
越发惶惶,“陶然,你干什麽呀!”
指尖触及略有些粗糙的布料,左闲一愣,睁开眼看去。
陶然胸前缠着白色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跟抹胸似的。
左闲一怔,“你缠绷带了,我以为你……”
以为你光着呢。
剩下半句话说不出口,有点太粗俗,说出来就真是耍流氓了。
“你……你缠着绷带,擦什麽身体?”
陶然嗯了一声,语调上扬,“阿闲,你很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