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
“每六小时一次,如果明早还不退烧,必须去医院。”
夏钦州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秦未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
“夏钦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宁愿带着孩子躲三年,也不愿意回来找你?”
夏钦州的瞳孔猛地收缩。
“因为她怕你。”秦未辰的声音很轻:“就像现在这样。”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
夏钦州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女人。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脸颊因为高烧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他伸手,指背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水……”
左桉柠在昏沉中无意识地呢喃。
夏钦州立即倒了杯温水,单手托起她的后颈,小心翼翼地将水喂到她唇边。
她像沙漠中的旅人遇到绿洲般急切地啜饮,有几滴水顺着嘴角滑落,夏钦州用拇指轻轻擦去。
喂完水,他却没有立即放开她,而是就着这个姿势,静静地看着她重新陷入沉睡。
三年前,她也曾这样过高烧。
那时候他们还在热恋期,她为了赶设计稿熬了三个通宵,最后累倒在工作室。
他接到电话赶过去时,她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却还抓着设计稿不肯放手。
那天晚上,他守了她一整夜,每隔一小时就用酒精棉球给她擦身降温。
她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小声说“钦州,别走”。
而现在……
夏钦州眸色暗沉,轻轻将她放回枕头上,起身走向阳台。
夜风微凉,他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只是看着烟灰一点点累积。
手机震动,是齐乐来的消息:【夏总,左佑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明天可以保释】
他回复:【嗯】
正要收起手机,又一条消息进来:【沈赴白今天去了医院,见了威尔逊教授】
夏钦州眼神一冷,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继续盯着】
转身回到房间,左桉柠正在睡梦中不安地翻身,被子被她踢开一角。
他走过去,动作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却在碰到她手指时顿住。她的无名指上,还留着当年他送的订婚戒指的痕迹。
虽然戒指早已摘下,但那圈淡淡的戒痕,居然还在。
夏钦州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俯身,在她滚烫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左桉柠。”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痛楚:“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窗外,月光被云层遮蔽,夜色愈深沉。
左桉柠在高烧中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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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夜。夏钦州掐着她的下巴,眼神冰冷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