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连忙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把裴言扶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裴言的背:“哎,你怎么还真喝,他们都是闹着玩的。”
裴言打开他的手,声音都哑了:“你他妈装什么烂好人,徐程,没有你的允许他们敢这么干?”
徐程施施然挑眉,并不意外被拆穿,他们一块玩了五年多,当然对彼此那点烂作风心知肚明。
他睨着裴言泛红的脸,故意道:“裴少,你也可以拒绝啊。”
裴言听出他话里的调笑衅弄,却硬生生忍耐了下来,冷冷道:“只这一次,算我上次撞你的赔罪,下不为例。”
徐程简直要笑出声,心说裴言还挺嘴硬,为了隐瞒被裴家赶出去的秘密,连这种理由都能编出来。
他也乐得慢慢陪裴言玩猫捉老鼠,故意不点破,将手边的水杯递到裴言唇边:“喝了那么多酒,一会儿要肚子疼了,来,喝点水。”
晃荡的水液被夜店闪烁起伏的灯光映得看不出本色,裴言眯着眼睛,看起来已经醉得厉害了,他浅浅啜了一口就想扭头,被徐程捏着下巴抵住,看准时机灌了大半杯下去。
“你他妈……”裴言又被呛到了,撑在沙发上的手无意识摸索,不知道点到了手机哪里,屏幕亮起响起拨号音乐。
这动静在嘈杂的环境中不明显,只有离得最近的徐程听见了,他顺着亮光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没名字的号码,便没在意,直接伸手过去长按关机,将裴言的手机丢进了沙发缝隙。
裴言挣扎着想要抢回来,很快又因为脱力,倒在了卡座靠背上,轻轻喘气。
胸膛起伏,黑色t恤衬着脖颈白得醒目,徐程看得眼热,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带进房里。但他还记着以前在裴言跟前鞍前马后丢过的脸,今天怎么也要找点回来。
那杯溢出来的伏特加只是个开胃菜。
他使了个颜色,立刻有人提议玩游戏,裴言眼神涣散没有回答,被他们强行算作默认。
黑色的布条系到眼睛上,裴言眼前黑了下去,一方空间出现短暂的静寂,不光徐程呼吸发沉,就连那几个看热闹的纨绔也呼吸滞了一瞬。
潋滟矜傲的眼睛被蒙住,只露出一小截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轻抿,显出近乎欲盖弥彰的妖冶和破碎美感。
几双眼睛几乎黏在这张脸上,徐程把手伸到裴言脸颊上,用手背蹭了蹭光洁的下巴:“裴少,这是谁的手啊?”
这种游戏对他们来说不算陌生,但被蒙住眼睛的绝不会是他们,只会是夜店里的服务人员。
饶是醉得再狠,也会感受到这其中的亵玩意味有多浓。
裴言用力挥开徐程的手,去拽布带,被徐程摁住:“猜不中还想摘?”
震天的音乐声中,裴言似乎找回了点神智,声音格外森冷平静:“徐程,你找死吗?”
徐程闻言醉醺醺地笑起来,嘴上也没了把门,凑在他耳畔低声:“怎么,裴少爷如今还能怎么弄死我?在床上弄吗?”
“啊——!”徐程骤然惨叫,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裴言扯开,裴言单手撑着沙发沿,紊乱地喘息,唇瓣泛着靡丽的红,眼睛上的布条还没有摘,比哀嚎的徐程还像受害者。
他们看得眼热,想上手又不太敢,怕这个醉鬼上来给自己的命根子也来一下。
徐程缓过神,在剧痛中对裴言怒目而视,狠狠捏住裴言的下巴,阴森森道:“裴言,你真不怕死是吧!”
然而裴言屈膝顶完他,便半天没了声音。
盛怒之下的徐程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药效起来了。
他灌给裴言的那杯水里下了猛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发作了。徐程心头的气这才稍稍抵消,他阴着脸转头,对离自己最近的人道:“把他拉上楼,老子要弄死他。”
裴言四肢脱力,很快被徐程和另一个人搀上了贵宾电梯,徐程恶啐道:“野种一个,还摆谱当自己是大少爷呢,信不信我弄死你?”
原本已经神志不清的裴言听到这话,忽然应激地一抖,居然恢复几分清明,抖着手扯掉布条。
那双桃花眼死死瞪着徐程:“你什么意思?”
电梯里只有他们几个,徐程也懒得再装,眯着眼睛畅快且得意地笑起来:“你不会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吧?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就是个野种了,一个已经被裴家除名的狗杂种,还敢在我面前摆脸子。”
裴言绯红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一片。
他拍了拍裴言的脸:“裴言,你把我伺候好了,我恐怕还能放你一马,否则你就等着被我玩死在床上吧。”
裴言陡然爆发出一股力量,狠狠推开徐程,低头在口袋里摸自己的手机。
但他的手机早就被徐程收走了,还关了机。
徐程笑容越发扩大,甚至故意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他眼前:“你想给谁打电话?来,用我手机打。”
裴言还能打给谁?亲妈早死,裴建洲重病住院,以前的那些朋友听见风声,躲得比什么都快。
总不能是打给裴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