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的手终于碰到了晶体表面。
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
大量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不是文字,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更直接的“认知”。她“看到”了整个地球的地脉网络,像人体的血管系统一样错综复杂;她“看到”三十六个一级节点如同心脏般搏动;她“看到”星辰的能量如雨般洒落,被地脉吸收、转化、输送到世界各地。
她还“看到”了“天门”。
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裂缝。在地球与某个更高维度空间之间的一道裂缝,像蛋壳上的裂痕。裂缝周围,地脉能量如同漩涡般旋转,试图填补,但裂缝在缓慢扩大。
而最让她震惊的是,她“看到”了裂缝的“对面”。
那里不是天堂,不是地狱,也不是外星球。
那里是……另一个版本的地球。
山脉的形状略有不同,大陆的轮廓有些扭曲,但确实是地球。只是那个地球是“死”的——没有生命,没有海洋,没有大气,只有赤裸的岩石和凝固的岩浆。像一具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的尸体。
信息流停止了。
林初夏踉跄后退,被苏念晚扶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满是冷汗。
“你看到了什么?”苏念晚问。
“天门……不是通道,是伤口。”林初夏的声音在抖,“两个平行宇宙之间的伤口。我们的宇宙在向那个死去的宇宙‘渗漏’能量和物质。而理事会想做的不是‘开启’天门,是……扩大伤口,加渗漏。”
“为什么?”阿木不解,“这有什么好处?”
“那个死去的宇宙,物理法则可能和我们的不一样。”林初夏努力整理着刚获得的信息,“在那种环境下,某些在我们宇宙不可能实现的技术,可能变得容易。比如……永生,比如物质重组,比如光旅行。理事会想用我们宇宙的资源,去填那个死宇宙的坑,换取技术突破。”
苏念晚想起了墨璇玑的话:“平衡……他们是在打破两个宇宙之间的平衡。”
“不止。”林初夏看着那晶体星图,“这种‘渗漏’是单向的。我们的宇宙在失血,而那个死宇宙……可能在‘复活’。如果渗漏持续下去,我们的宇宙会逐渐衰败,地脉枯竭,生命消亡。而那个死宇宙会重新获得生机——但代价是我们的一切。”
塔内陷入死寂。只有晶体星图还在缓缓旋转,那些流动的光带像血管,像神经网络,像某种宏大而悲哀的生命体征。
“必须阻止他们。”苏念晚说,“不惜一切代价。”
阿木点头,但他的表情很沉重:“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连靠近核心区域都做不到。理事会控制了三个一级节点,守秘人自顾不暇,沈先生他们……”
“我们可以用这个。”林初夏突然指向晶体,“这不仅仅是一张星图,它是一个……控制终端。我能感觉到,它连接着整个地下湖的能量系统。如果我们能掌握它,也许能干扰理事会的节点激活进程。”
“你会用?”
“我可以学。”林初夏的眼睛重新亮起来,“这些灵文……虽然看不懂,但晶体传递信息的方式很直接。它不需要翻译,而是直接把‘概念’塞进你的脑子。我再接触几次,也许就能理解它的操作原理。”
“有风险。”苏念晚说,“你的精神承受得住吗?”
“总得有人试试。”林初夏走向晶体,“念晚姐,你帮我护法。如果我出现异常,立刻把我拉开。”
苏念晚点头,站到林初夏身边。阿木和他的队员退到塔门口警戒。
林初夏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按在晶体表面。
这一次,信息流更汹涌。
她看到了这座塔的建造者——不是人类,或者说,不完全是人类。那是一种智慧生命,有着类人的外形,但皮肤是半透明的,内部有光在流动。他们自称为“守衡者”,是上一个文明周期的幸存者。
“守衡者”文明曾经辉煌,掌握了操纵地脉和星辰能量的技术。但他们犯了一个错误——试图打开通往其他宇宙的通道,寻找“更完美的世界”。
他们成功了,也失败了。
他们打开了裂缝,现对面是一个死去的宇宙。但裂缝一旦打开就无法完全关闭,只能勉强维持。为了阻止两个宇宙的彻底融合,“守衡者”用尽所有力量,在地球各处建造了三十六座“镇塔”,用塔中存储的文明精华作为能量源,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但“守衡者”自己耗尽了。文明消亡,只留下这些塔,和塔中沉睡的“塔灵”——就是这块晶体。
塔灵在等待。等待新的守护者出现,继承“守衡者”的遗志,继续维持平衡。
而现在,平衡再次面临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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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夏在信息流中“听”到了塔灵的声音——不是语言,是一种直接的意识交流:
“继承者……血脉稀薄……但智慧足够……是否接受传承?”
传承?林初夏愣住了。接受意味着什么?要留在这里吗?要像墨璇玑一样,把自己绑在一个地方几百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