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出“咯嘣”一声轻响,像铁链扣上。
这不是凝血境的劲了。
这是硬骨初成的力。
往前走三步,来到十丈高的悬崖前。
岩壁黑褐色,长年风吹雨打,表面全是裂痕。
我站定,右脚后撤半步,重心下沉。
拳头慢慢收回来,贴住肋骨。
这一拳不出则已,要出,就得让山记住。
呼吸停了两秒。
然后——
轰!
右拳打出,《崩山式》起手,但劲不炸,不散,全凝在拳面一线。
拳头撞上岩壁的瞬间,我能感觉到骨头在震,但没裂,反而把力一层层送进去。
“咚!”
不是爆炸声,是闷响,像大鼓被人砸了一锤。
岩壁抖了,灰尘哗哗往下掉。
接着——
“轰隆!!!”
整面山墙塌了。
巨石滚落,砸出一条斜坡,烟尘冲天而起。
我站在原地,拳头还停在空中。
拳头上没伤,皮都没破。
缓步上前,低头看崖底。
刚才那一拳的地方,岩石成了粉末,中间凹进去三尺深,边缘一圈全是放射状裂纹。
好家伙。
以前打这种石头,最多留个白印。
现在一拳下去,整座山都得退一步。
转身低头,看向自己双脚。
鞋底嵌在青石板里,两个脚印,三寸深,边缘整齐,没碎。
我蹲下,伸手摸小腿。
肌肉绷得像铁板,手指按不下去。皮肤温热,底下有股劲在转,像小蛇在爬。
这才是古武传人的硬骨头。
不是天生神力,是拿痛熬出来的。
站起身,拍了拍兽皮袍上的灰。
背后无锋重剑还在,我把它抽出来,横在眼前。
剑胚泛着暗红光,像是刚从炉子里捞出来。
我左手握住剑身,右手抚过小臂。
一个能劈开前路,一个能撑住天地。
一个靠快,一个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