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没有任何犹豫。
只有决绝。
而那种决绝,让她忽然觉得,今晚真正危险的,不是敌人……而是沈砚本人的决心。
昏沉的夜色中,山林的气息愈压抑。
沈砚顺着断崖边缘疾行,脚下每一步都带着极强的判断性——似在追踪,又像在预判路径。秦枢跟在后面,虽以她的体能也有些喘,却始终不敢出声。
她能明显感到:沈砚的气息不同了。
不是紧绷,而是一种极危险的冷静,仿佛他已经把自己置于某种“狩猎模式”。
走了约百余米,沈砚忽然停下。
“到了。”他低声说。
秦枢一愣:“这里?”
他们面前的崖壁看似普通,但沈砚抬手,轻轻按了按一块岩缝。
那块岩石竟有些微温度。
“这里近期被人为触碰过。”沈砚低语。
秦枢皱眉:“他们在这里停留?做什么……”
“听。”
沈砚抬指示意,秦枢立刻屏息。
夜风静下来,林叶静下来——
甚至连昆虫的鸣声都仿佛被抽空。
几秒后,一声极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从崖壁后方传来。
秦枢瞳孔一缩。
“这是……?”
“机关。”
沈砚说得很轻,却极肯定。
话音刚落,他五指扣住岩壁某处,微微一扭——
咔哒。
一块不起眼的石面竟向内凹陷,出若有若无的气流声。
秦枢倒吸一口气:“这里有暗道?!”
沈砚并不惊讶,仿佛早就料到。
“他们不可能直接带走人,也不可能在户外处理。太显眼。”
他侧身闪入狭窄的石缝之间,“这里,是他们最可能留下的点。”
秦枢犹豫了一秒,也迅跟上。
暗道狭窄,只有一个人宽,空气里混着潮湿和铁锈味。光线微弱,前方黑得像能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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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十多步,一缕极微弱的光线浮现。
秦枢压低声音:“前面有人?”
“不一定。”沈砚却道,“也可能是灯具残留的亮度。”
然而话虽如此,他的步伐却更轻了,像是一只在夜中悄然逼近猎物的影子。
……
终于,两人走到一处空间稍大的洞室。
四周残留着明显的痕迹:
—地上有拉拽过的痕迹
—岩壁上某处沾着不正常的焦黑
—还有一丝极淡的、像是消散不久的“电灼气味”
秦枢心头猛地紧。
“他们……在这里审问过那个巡视员?”
沈砚蹲下,伸指触摸那一块焦黑的石壁。
温度几乎还没完全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