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下方,那只手再次探上来,像在试探九幽骨匣影子的强度。
沈砚眼神冷了一瞬。
“既然它对我感兴趣……”
他慢慢抬起掌心,骨匣影纹开始燃烧黑色的火。
“那就先和它——好好打一声招呼。”
雾眼的震颤并未让第三层彻底平息,反而像被激怒了一般,深处传来连锁般的轰鸣。青金符纹像风暴卷散,乱作一团,仿佛在重新识别沈砚抬出的那道禁忌印轨。
秦稚被余震逼得连退两步,心口痛得像被抓住:“沈砚……它在反噬?!你刚才释放的东西——祖庙根本承受不了!”
沈砚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紧盯着那只巨大雾眼,而雾眼此刻已不再那么稳定。它像是被从根部撕裂,雾质不断掉落,露出深处一片黯黑的“识海伤口”。
那不是世界的空洞,而是某个被掩埋的“意识”。
守视溯目……并非器物,也非阵法,而是——
一段被活封的古识。
沈砚眼神彻底沉下。
“它……曾是个活着的先民。”
秦稚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把先民的识海,直接做成禁制来守庙?!”
沈砚微微颔。
“先民越衰落,越喜欢用极端手段保留遗产。”
“他们把垂死者的识海挖出,做成‘守视溯目’,吞掉一切非族记忆,以保持祖庙秘密不泄。”
秦稚喉咙紧:“那我们……”
“我们在它的‘死亡执念’里。”
正说着,那只雾眼深处忽地亮起第二层瞳光,如同某个沉睡的意识被彻底唤醒,散出毁灭性的古老威严。
秦稚惊呼:“不、不对劲!它……它开始‘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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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眯起眼。
守视溯目若是回忆起自己作为“人”的形态,就意味禁制不再受控,而是以真正的“先民敌性意识”来行动。
他们会被当成彻底的入侵者。
雾眼之中传来极其古老、扭曲得像被撕裂过无数次的声音:
“……族……灭……归……”
音节混乱,像尸骨磨擦,又像风从破碎碑隙中吹过。
秦稚呼吸一滞:“它在说话……它在找族群……”
“不,它在找仇人。”
沈砚冷声道。
第三层石壁忽然往内塌陷,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金印痕——几乎都是同一种形状:裂目印。
秦稚愣住:“这不是你刚才用的……?”
“是。”
沈砚抬眼,“那本来就不是‘敌裔印’。”
秦稚怔住:“那是……?”
沈砚的声线像是从断崖吹回的风:
“裂目,是先民自我放逐者的印。”
秦稚猛然明白:“你用的……是先民叛徒的印!!”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沈砚继续道:“守视溯目识别到它,会以为我带着被放逐的血脉回来了——”
“——会优先抹杀我们。”
秦稚脸色惨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印?!”
沈砚的声音不大,却稳得像铁。
“因为它最恨的,就是这个印。”
“恨能压过理智——比任何族印都更容易撕开它的识海。”
话音刚落——
雾眼骤然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