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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堕尘忘川 魂断旧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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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眼神空洞，喃喃重复：“师门……废物……”他挣扎了一下，咒力带来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随即放弃了，只是淡淡道：“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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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正于静室中神游太虚的菩提祖师，心头猛地一悸，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在碎裂、消散。他猛地睁开双眼，指诀疾掐，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

“不好！悟空他……”

他甚至来不及细算，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清光遁出洞府，循着那一丝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师徒感应，撕裂虚空，直追而去。

当他强行闯入那片被阿修罗掌控的、位于三界缝隙的魔域时，看到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他的徒弟，那个曾经无法无天、灵动跳脱的石猴，此刻正被无数漆黑的魔纹缠绕，眼神呆滞，动作僵硬，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精巧木偶，静静地站在一座散着污秽气息的祭坛中央。他身上那件熟悉的虎皮裙早已破烂不堪，金色的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一滴清泪，不受控制地从菩提祖师眼角滑落。他早已脱尘世，心若止水，此刻却为了这顽徒，再动凡情。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熟悉到刻入灵魂的气息，木偶般的悟空，眼球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望向菩提祖师的方向。他干裂的嘴唇翕动，出如同破风箱般沙哑的声音：“师……师父……走……这是我欠阿修罗的……我得还……”

阿修罗看到菩提祖师，更是得意万分，他指着悟空，声音尖锐：“哈哈哈！菩提！看看你的好徒弟！齐天大圣？你觉得他现在还是那个齐天大圣吗？！要不是他当年多管闲事，我们魔族何至于元气大伤！我五毒教差点被他连根拔起，你知道吗？！”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悟空，一字一句，如同毒针般刺出：“孙悟空！你欠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还记得那个无辜的五毒叔吗？！他只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师！他何罪之有？！”

“五毒叔……”这三个字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悟空被咒力封印的某处角落，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淹没了他，那是他心底深处一根从未拔除的刺。他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和清明。

他看向菩提祖师，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嘶喊：“放了我师父！我的命……来祭典五毒叔！”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竟生生从自己心口处，逼出了一颗混沌朦胧、蕴含着本源之力的珠子——混沌灵珠！那是他天生地养，与生俱来的本源核心！

他将灵珠猛地抛向阿修罗！

“不——！”菩提祖师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在混沌灵珠离体的瞬间，孙悟空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支撑的沙堡，开始从边缘寸寸碎裂，化作点点金色的光尘，随风飘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痛苦的哀嚎，只有一种彻底的、无声无息的湮灭。

阿修罗接住那混沌灵珠，先是一阵狂喜，随即看向孙悟空原本站立的地方，那里已是空空如也，只有些许尚未散尽的金色光点。

他愣住了。

一名身着五毒教服饰、面容苍老的医师（五毒叔？或是其传承者）急忙上前，手持法器，试图搜寻哪怕一丝残魂碎魄。然而，他反复施法，脸色越来越白，最终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阿修罗，声音颤抖：

“不可能……灵魂呢？魂魄呢？怎么会……一丝痕迹都找不到？！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该有痕迹残留……这……这像是被从所有层面彻底抹除了一般！”

阿修罗看着手中温润却又冰冷的混沌灵珠，再看向那空无一物的祭坛，脸上的狂喜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空洞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此……灰飞烟灭，不存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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