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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 蓝衫无踪金枫痕(第1页)

孙济世在眼皮底下被劫走,对六扇门分舵而言,是沉痛的一击。

随沈砚前往悬壶谷的六名亲卫,折了三人,重伤两人,唯一轻伤的亲卫队长左臂也被毒镖擦中,虽及时解毒,但整条胳膊依旧乌黑肿胀,抬起来都困难。带回的只有几具无梦楼杀手的尸体——皆服毒自尽,面容毁坏,查不出任何身份线索。还有沈砚夺下的那角染血面具,质地特殊,工艺精良,但除了证明无梦楼介入之外,并无更多用处。

分舵大堂内气氛凝重如铁。

沈砚坐在下,身上伤口已草草包扎,玄青官服破损处露出底下染血的白色里衬。他手里把玩着那角面具碎片,指腹摩挲着上面诡异的鬼脸图案,眼神阴沉得可怕。对面,冷月端坐案后,正仔细翻阅亲卫队长呈上的伤亡报告和现场记录。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翻阅纸张的手指,动作比平时慢了些许。

烛火在堂中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在背后的墙壁上,像是两个沉默对峙的幽灵。

“孙济世这条线,断了。”沈砚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压抑的怒火。

冷月放下报告,抬眼看他:“没有完全断。至少我们确认了三件事:第一,孙济世确是无梦楼的人,代号‘药尊者’;第二,无梦楼在青州的势力比预想的更深,能出动数十名装备千机兵器的精英杀手;第三,他们不惜暴露,也要救走孙济世,说明他身上有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的秘密。”

她分析得条理清晰,但沈砚听出了她平静语调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秘密……”沈砚将面具碎片按在桌上,出“咔”的一声轻响,“关于那些被剜走的心脏?还是关于他背后那个所谓的‘新主’?”

冷月沉默片刻,缓缓道:“两者都有。但孙济世既已逃脱,短期内恐怕难以追查。眼下更迫切的,是青州城的局面——‘剜心案’虽然暂告一段落,但真凶未擒,流言四起,百姓恐慌未消。我们必须有所行动,稳定人心。”

她说着,从案头取过另一叠卷宗,推到沈砚面前。

“这是秦怀安今早送来的。青州城近一个月来,另有一起连环案件,之前因‘剜心案’太过骇人,一直被压下未报。”

沈砚接过卷宗,快翻阅。

卷宗记录的是少女失踪案。过去二十八天内,青州城共有五名少女失踪,年龄在十四到十八岁之间,皆为平民或小商贾之女。诡异的是,失踪时,这些少女都穿着蓝色的衣衫——不是寻常的蓝,而是一种独特的、接近“天水碧”的靛青色。现场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痕迹,只在失踪地点留下一枚用金丝编织的枫叶。

“金丝枫叶……”沈砚的手指停在卷宗上那枚枫叶的简图上,“材质?工艺?”

“纯金拉丝,编织工艺极其精细,非寻常工匠可为。”冷月道,“秦怀安曾暗中请几位老金匠看过,都说这种编织手法很特殊,类似宫中内造的手法,但又不完全一样。”

沈砚的眼神锐利起来:“宫中?”

“只是类似。”冷月纠正,“未必就是宫中之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非普通绑匪所为。寻常绑匪求财,不会用这种昂贵又显眼的标记,更不会只绑穿着特定颜色衣衫的少女。”

沈砚继续翻看卷宗。五名失踪少女的画像、姓名、年龄、家庭情况一一记录在案。他注意到,这些少女虽然家境普通,但都容貌清秀,且生辰八字……

“她们的八字,”他抬头,“都属‘阴木’?”

冷月点头:“对。秦怀安请城外观音寺的住持看过,住持说这五名少女的生辰八字皆属‘阴木’,命格偏柔,易招邪祟。但这说法玄虚,未必可信。我更在意的是,这些少女失踪前,都曾去过同一个地方。”

“哪里?”

“城外观音寺,也就是慈恩寺。”冷月指着卷宗上的一行记录,“据家属口供,失踪前三天内,这些少女都曾随家人或独自去慈恩寺上香祈福。”

沈砚合上卷宗,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眼揉了揉眉心。一夜激战带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但大脑却在飞运转。

剜心案刚断,少女失踪案又起。蓝衫,金丝枫叶,阴木八字,慈恩寺……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浓重的不祥气息。

“你觉得这两起案子有关联吗?”他问。

“不确定。”冷月沉吟,“手法迥异,目标不同。但都生在青州,时间上前后衔接,且都透着诡异和精心策划的痕迹。更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剜心案’的真凶孙济世背后是无梦楼。而无梦楼行事,从来不会只做一件案子。这‘蓝衫失踪案’,恐怕也是他们的手笔。”

堂内烛火“噼啪”爆出一个灯花。

就在这时,大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骚动和低语。紧接着,亲卫队长捂着受伤的胳膊快步走进来,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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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出事了!别驾周文渊周大人……他女儿失踪了!”

沈砚和冷月同时起身。

周文渊的女儿,周明慧,年方十五,青州别驾的掌上明珠。这样的身份,若也卷入连环失踪案,那就意味着,案子已经不再是“平民少女失踪”那么简单了。

“周大人现在何处?”冷月问。

“就在门外!已经……已经急疯了!”

两人快步走出大堂。

分舵院子里,灯笼的光在晨雾中晕开成昏黄的光团。周文渊站在院中,平日一丝不苟的官袍皱巴巴地披在身上,头凌乱,脸上全无往日的温和儒雅,只剩下一种近乎崩溃的惶乱和绝望。他眼眶通红,眼白布满血丝,双手不停地颤抖,见到冷月和沈砚出来,竟踉跄着扑上前,险些摔倒。

“冷指挥使!沈副使!”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求求你们!救救小女!救救明慧!她……她不见了!今早起来,房里空无一人,窗户开着,桌上……桌上留了这个!”

他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手帕,小心展开。

帕子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枚金丝枫叶。

与卷宗记录中一模一样的金丝枫叶。枫叶只有拇指大小,每一片叶脉都用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脉络清晰,工艺精湛得令人心悸。在晨光下,枫叶泛着冰冷而华丽的光泽,像一件艺术品,又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沈砚接过枫叶,仔细端详。金丝的纯度很高,编织手法确实独特,叶片边缘甚至做出了细微的锯齿状,栩栩如生。他将枫叶凑到鼻尖,闻到一股极淡的、类似冷松的清香。

“周大人,”冷月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令嫒何时失踪?最后见到她的人是谁?”

周文渊用力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依旧颤:“昨夜……昨夜小女说身体不适,早早歇下了。丫鬟守在门外,子时前后还听见她在房里走动的声音,以为是起夜,便没在意。今早卯时,丫鬟敲门送水,无人应答,推门进去,房里已经空了……窗户是从里面闩着的,但窗台上……窗台上有一点泥土,像是有人从外面踩过……”

他说着,眼泪又涌出来,这位在官场沉浮二十载、向来以稳重着称的别驾大人,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明慧她……她昨日穿的,就是一身天水碧的衫子啊!那料子……那料子是她娘生前留下的,说是前朝的样式,颜色特别,她一直舍不得穿,昨日不知怎么就穿上了……我早该注意的!早该注意的!”

前朝样式。天水碧。

沈砚和冷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更深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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