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干这掉脑袋的买卖,哪次不是自己勒紧裤腰带?
何曾有人这样为他们的后路着想,还直接拿出真金白银?
……
第二天,小院的房间内。
苏荃靠在门边,看着铜镜前的刘简。
镜中的少年已经完全变了样。
他脸上涂着一层蜡黄的底色,眼窝深陷,两颊凹下,嘴唇干裂起皮,透着病态的青白。他还用细笔,在眼角和额头画上了浅浅的皱纹。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被病痛折磨了许久,命不久矣的青年,年龄至少长了十岁。那张清秀的脸,现在只剩下让人不忍多看的憔悴和暮气。
“咳……咳咳……”
刘简对着镜子咳嗽几声,然后缩起脖子,弓起背,整个人透出一股虚弱和卑微。
【不错,这病入膏肓的气质拿捏住了。一个快死的人,谁会多看一眼?只会嫌晦气。完美的潜行保护色。】
他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
“你……”苏荃终于忍不住开口,“真的要一个人去?”
“不然呢?”
刘简从镜中看她一眼。
“苏姐,我们两个目标太大。何况,这次不是去打架,是技术活。”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小瓷瓶,借着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掩饰放进了系统空间内。
其他的毒酒之前就已经放进系统空间。
“这是你要的送炭伙计的户籍路引,还有他家里的情况。”
苏荃将一份文书递给他。
“那人昨天得了急病,已经被‘请’去城外养病了。半个月内,他回不来。”
刘简接过文书,快扫了一遍,记下关键信息。
“路线和接头人,周掌柜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卯时三刻,推着炭车去王府西南角的偏门就行。”
苏荃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刘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刻意做出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
“行了,苏姐,你也到城外鸣凤山。等我回来。”
他咧嘴一笑,蜡黄的脸上,那笑容显得格外瘆人。
……
十五这天,天还没亮透。
卯时三刻的昆明城,还沉在灰蒙蒙的冷雾里。
一个身材瘦削、弓着背的青年,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独轮车,艰难地朝平西王府的方向走去。
车上堆着半车乌黑的银丝碳。
青年正是易容后的刘简。
他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扶着车把剧烈地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路过的早起行人,都嫌恶地绕开他,捂着口鼻匆匆走过。
终于,平西王府那高大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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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着车,绕到西南角的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