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听她叫,反倒带着一种亲昵的娇嗔,尤其在床上的时候,她一受不了就会这么喊他,一个名字就能叫得他气血翻涌。
方屿青将丛雪放下地。
她心脏砰砰直跳,满面通红,笑得受不了:“你也不怕被人瞧见!”
“放心,”方屿青替她整理散乱的长发,“有这头发挡着,根本没人认得出你。”
气得丛雪直拍他肩膀,最后还是笑着扑进他怀中。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跟着当地的渔船,乘船出海追鲸鱼。
海天一线,蓝得近乎透明。鲸鱼跃出水面的那一刹那,海浪被搅碎,水花像漫天银屑一般,洒在海面上。
丛雪被美景震惊得瞪大了眼,兴奋地连连惊呼。
方屿青站在她身后,紧紧环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问:“好看吗?”
丛雪使劲点点头,笑容灿烂得像个激动的小孩。
她的表情鲜活又清纯,方屿青看得心动,忍不住捏过她的下巴,在猎猎海风中同她接吻。
两个人的头发被海风吹得纷乱,吻也带着海水的咸腥,可丛雪却觉得连回味都是甘甜的。
有方屿青在身边,璃岛生活的每一丝细节都像是被颜料重新涂抹过的画,色泽暖洋洋的,如同置身梦幻。
曾令图不在家,小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日子过得甜蜜温柔的同时,在某些时刻,又放浪得毫无章法。
丛雪在集市上给方屿青买了好多件新衣服,皆是本地人喜欢的最炫民族风,把他打扮得花花绿绿。
方屿青也不恼,白天笑眯眯地穿在身上,到了夜里,就把该算的账通通算回来。
丛雪趴在床上,像小猫一样呜咽,两只手无力地攥着被单,软着嗓子求饶。
被逼急了,温柔小猫也会发怒,转而扑过去咬他,在他脖子和肩膀上留下各种记号。
方屿青手指伸进去,抵住她作乱的牙齿,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牢牢压在床单上,嗓音低哑:“宝宝,再说一遍,就饶了你。”
丛雪被逼得口齿不清:“说……什么?”
方屿青将手指拿出来,换成嘴唇,重重碾过去:“说你爱我。”
这仿佛成了唯一正确的通关密语。
丛雪再顾不得害羞,乖乖搂住他的脖子,滚烫吐息贴在他耳朵旁:“方屿青……我爱你……只爱你……”
换来方屿青更加疯狂的回应。
白天,方屿青是最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到了晚上,他却霸道得不近人情,每晚都要逼着她来来回回地说那些话。
到后来,丛雪几乎养成了一种本能,只要那张脸一靠近,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对着他表白。
方屿青被惯得变本加厉,丝毫不知收敛,还很有开拓精神地拉着她进行各种新鲜的尝试,常搞得丛雪腿酸腰痛,第二天连起床都很艰难。
方屿青便把她抱进洗手间里,让她坐在马桶盖上,替她洗脸、擦手,再挤了牙膏递过来,弯腰帮她刷牙。
丛雪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一边哼哼唧唧地抗议他昨晚的“暴行”,一边扑腾着不肯配合。
方屿青笑起来,索性俯下身,含着牙膏去吻她:“宝宝,我来给你当牙刷。”
“唔……不要……方屿青你无耻!”
泡沫在唇齿间翻滚,薄荷的味道混着笑声溢出来。两个人闹腾一番,不知道吞了不少牙膏进肚子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丛雪忍不住想,如果美梦有形状,大概就是璃岛的样子吧——有风,有海,有他在身旁。
*
可时间就像海面上一闪而逝的鱼尾巴,快得几乎抓不住。
丛雪的租期眼看就到了头。
她原本的计划是退掉这个小房间,将带不走的行李就地处理掉,或者送给冬叔。
自己轻装回国,先去北城住上一阵子,和许久没见的大学室友们聚一聚;再应邱晗的邀约,陪她去北边看大草原。
这一年,邱晗一直和她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她毕业后留在南大读研,总是第一时间给丛雪分享校园八卦。
二十三岁少女邱:【大新闻,我今天碰见宋恩让了!】
丛雪对着手机,微微一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猛然间听到,下意识就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屿青。
方屿青最近迷上了木工,他在遮阳棚下搭了一片临时的工作台,正在用模具打磨一块不成形的木头。
他接触木工,起因其实是想给丛雪做一把椅子。
偶尔有一回,他坐她的椅子开会,开到一半,忽然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端着电脑在房间中央站着,丛雪只当他是想活动活动。
会议一结束,他摘了耳机,眉头拧得死紧:“你每天坐这种东西,难怪会腰疼。”
丛雪:?
我腰疼不是拜你所赐么?怎么甩锅椅子啊!
璃岛这地方买不到让人满意的人体工学椅,方屿青便萌生了亲手给她做一把椅子的想法。并且,立即执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