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为义轻啧一生,“还嫌我?”
他抬起腿,微屈,膝盖顶在对方下腹处。
“还装什么?虞清慈,真看不惯你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
丝质布料扣住了傅为义的脚踝,将他的膝盖移开,迫使他□□。
虞清慈看着眼前的人,兴味盎然、得意、傲慢的神色,一副抓住了虞清慈把柄的样子,明明嘴角还带着他留下的伤口。
他不想再听傅为义擅自揣摩他。
没有和傅为义多说一个字,只是擎住他的下颌,又吻了下去。
这一次不再像上一次一样失控,亲吻似乎不带情欲,没有情绪,只是纯粹的封口。
虞清慈的体温偏低,唇也是微冷的,将傅为义即将出口的所有恶劣堵回。
傅为义觉得虞清慈是在掩耳盗铃,但没有戳穿他,还是很想笑。
虞清慈为什么不承认?
恐怕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
那就更好玩了。
傅为义心满意足,愉悦到极点,放任虞清慈了一会儿,还想从这场混乱的厮磨中寻找更多乐趣。
但第二次亲吻没有持续很久,虞清慈放开了他。
后退两步,脊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虞清慈抬起戴着手套的手,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对傅为义说:“闭嘴,开门。”
傅为义好整以暇,决定把乐趣延长一些,想看看虞清慈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慢悠悠地抬手,“咔哒”一声,打开了门锁。
“请便。”他夸张地做出一个引导的手势,语气却像是做了仁慈的恩准,“下周一见面,希望你还是讨厌我。”
虞清慈没有回应傅为义的话,径直离开。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傅为义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领,看了看嘴唇上渗着血丝的、破碎的伤口。
“吻技有点差。”他在心里点评。
不知道恼羞成怒离开的虞清慈,还会不会出席疗养院之行?
傅为义认为他会。
因为很好玩的虞清慈不会轻易认输,只会假装一切如常。
傅为义走出盥洗室,从容的回到了拍卖会现场。
拍卖会即将结束,秘书按照他的要求,把装着钢笔的礼盒送到他面前,他将盒子交给孟尧。
孟尧接过钢笔,却不如傅为义想象中的开心,他忧心地看着傅为义,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而后他看见了傅为义嘴唇上的伤口,警觉地问:“你的嘴唇怎么了?”
傅为义敷衍孟尧的时候甚至称得上耐心,尽管仍旧漏洞百出:“因为嘴唇破了,所以去盥洗室看看。你担心我?”
孟尧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种优待感到喜悦还是忧郁。
“下次让我帮你看看就好。”孟尧倾身去看傅为义的嘴唇,略略低头,分辨出了傅为义身上多出的气味的主人。
同订婚宴那天,傅为义身上多出的气味一般不二。
属于虞清慈。
傅为义,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的脖子上还带着你给我的婚戒,你到底要勾搭多少人?
总是带着不同的人的气味与痕迹回到我身边,真想让你的身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味道。
他无声地收紧了抱着钢笔盒的手指,感到木盒尖锐的边缘咯得他有些疼痛。
跟着傅为义离开会场,打开钢笔盒,才取出了那支熟悉的钢笔。
仔细看了看之后,重新摆出了喜悦的神色,对傅为义说:“谢谢你,真的把钢笔拍给我的。”
傅为义的注意力很快地回到了孟尧身上,听见孟尧的感谢,颇为受用地说:“喜欢就好。”
*
聆溪疗养院坐落于渊城远郊的一处半岛式山谷深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湖。
进入疗养院只有一条长达数公里的私人盘山公路,公路两侧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林木蔽日。
入口处有隐蔽的安保检查站,除预约车辆外,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车队沉默地驶过盘山公路,穿过那道几乎和山体融为一体的安保闸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
傅为义看向窗外,聆溪疗养院坐落处极为安静出尘,正如它的取名来源——“聆听溪水,涤荡尘心”。
出现在视线中的建筑由白色大理石和清水混凝土建成,大片的落地窗,建筑线条干净利落,布施华美但通透。
所有建筑依山而建,完美融入自然环境之中。没有尝试征服自然,而是让建筑群如同天然生长出的白色岩石。
巨大的玻璃幕墙模糊了室内与室外的界限,将庭院中精心修剪的园林、潺潺流动的人工水景、以及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都变成了建筑最奢侈的壁纸。
汽车在主楼的停车场停下。
接待人员为傅为义拉开车门,他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