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还没结束,他还不想把虞清慈的幻想撕碎,至于以后,他不做保证。
傅为义没想给什么承诺,他不会许诺做不到的事情。
没有回答虞清慈的问题,傅为义近乎温声地哄骗:“你不想我戴,我就不戴了。”
他褪下戒指,放回自己的口袋里,重新牵上虞清慈的手,说:“走吧。”
虞清慈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却也已经没有办法再质问,回握住傅为义的手,和他一起穿过两条街,经过几家已经关门的精品店,还有一间没有人的画廊,以及那一座镇上唯一的教堂。
相较于上次,教堂有了一些变化。尖顶和石墙上的积雪让它看起来如同身处童话。
勘测之后,他们的施工队已经开始对教堂进行修缮。那几扇彩绘玻璃窗已经临时用专业的挡板挡好,里面的一些位置架着脚手架。
短暂停留之后,他们离开了教堂。
傅为义不认路,还是领着虞清慈乱走,拐进了一条小巷,在巷尾的一家看起来很温暖的咖啡店门口停下来。
店里的窗户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门上挂着“营业中”的木牌。
他们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点了热咖啡和烤的酥脆的牛角包作为早午餐。
咖啡的香气和烘焙的甜香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虞清慈捧着温热的瓷杯,目光和过去的很多次一样,倦倦地搭在傅为义的脸上,很长时间没有移开。
午后,从离开小镇的车上,到停机坪前,虞清慈思考了他和傅为义开始于极端环境以及冲动浪漫之中的关系应当如何在回到真实的生活之后继续,有了一些计划。
直到傅为义对他招招手,说“再见”之后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平稳升空,将那座被白雪覆盖的童话小镇抛在身后。
虞清慈靠在微冷的舷窗上,看着下方飞速倒退的山峦,指尖在手机上无声地敲击。
第一条信息发给了他的私人助理:“继续中断的治疗,尽快。”
第二条:“将‘与傅为义会面’列为每周固定日程。”
就在这时,秘书上前来告知他,“虞总,刚刚接到的消息。您的叔叔,虞微臣先生,正在准备回国,预计后天抵达渊城。”
“原因?”
“尚不明确。他只告知了行程,并嘱咐我们不必特意迎接。”
“嗯。”
*
傅为义踏进家门时,周晚桥正坐在沙发上撑着头闭目养神。
想起下午最新的拿到的消息,傅为义没有着急开门见山,走到沙发前叫了周晚桥一声。
对方这才睁开眼,对傅为义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孟尧死了以后,周晚桥显然是那个高兴的人,不再加班,恢复了过去一旦有机会就会等着傅为义吃晚饭的习惯。
餐桌上,气氛总是好些,谈论事情也总是相对轻松。
于是傅为义这时才提起:“周晚桥,你父母死了以后,你是不是去你父亲的同事家里住过几天。”
周晚桥抬起头,说:“你又调查我?”
傅为义无所谓地笑了笑,坦然承认,说:“是,我又重新把你从头到尾查了一遍。”
“很遗憾,一直没查出什么问题。”
周晚桥没生气,说:“是的,住过一周,才去了孤儿院。”
傅为义话锋一转,说:“你觉得两个死刑犯在没有外力帮助的前提下,从北城越狱,销声匿迹到什么都查不到,可能性大吗?”
周晚桥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起来,问:“你觉得我父母的死有问题?”
“你觉得呢?”傅为义反问。
“我也觉得。”周晚桥回答,“但是有时,我又怀疑是自己被愤怒和不甘心冲昏了头脑,才会去怀疑”
“怀疑虞家,是吗?”傅为义抢在他之前说。
周晚桥点点头,说:“上次没有说,怕你觉得我胡乱发泄愤怒,不理性。”
“毕竟我的怀疑,没有什么证据,而且我那时候很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
“就连我产生怀疑的原因,我都不确定是真是假。”
“你为什么怀疑?”傅为义问。
周晚桥说:“我总记得,我家出事的前几天,我父亲说过他被调去核心研究部门的事情,因为我还问了他新工作要做什么,会不会变得更忙。”
“但是后来我查过,我父亲没有调动。”
“我不确定,是调动以前他就去世了,还是调动本身有问题。”
“还有。”
在傅为义说话之前,周晚桥补充,“虞家对我的关注,比我认为的正常,多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愿意来你们家。”
“当然,这件事还是更多事迫不得已。”
傅为义第一次听周晚桥主动提起他进入傅家的事情,注意力被抓住,追问道:“怎么迫不得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