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一些东西,你用你的名义送到他手里。”傅为义说。
“好。”
计划如自己预想般布施,傅为义心中的郁气彻底平息下来。
他挣开虞清慈握着他手腕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问:“这么晚了,你要走吗?还是留下来?”
虞清慈很快地说:“不走。”
于是傅为义冲他勾勾手,说:“你睡我这里吧。我的床很大,我不会碰你的。”
*
第二天,孟匀脸上的红印经过医疗团队的处理,已经基本消肿。
但眼尾的伤口在他刻意嘱托之下,没有处理,仅仅是做了清理。
他就顶着这道伤痕,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上午十点,秘书通报,虞氏的虞清慈先生送来了一份礼物。
“孟总,需要给您拿上来吗?”
“拿上来吧。”
一个包装精美,低调奢华的深灰色礼盒被秘书放上孟匀的办公桌,上面系着银色的缎带,确实是虞清慈的风格。
孟匀解开缎带,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没有名酒或者珍宝,只静静地躺着几分文件。
最上面的一份装在透明的防水袋里,是八年前那架失事飞机的原始乘客名单。
名单已经有一些泛黄,但上面,两个名字被人用红色的记号笔圈了出来,非常醒目。
“孟匀”和“孟尧”。
几乎是一种明示。
孟匀拿起下一份文件。
文件的内容是,启明资本在收购孟家资产的时候,涉嫌利用海外空壳公司进行各种违规操作的初步调查报告。
报告非常专业,每一条都附有证据索引。
绝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做出来的。
孟匀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份文件出自谁之手,又为什么由虞清慈交给他。
几乎是一种示威。
他笑了一声,把文件扔在了桌上,看向礼盒的最底部。
而后,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礼盒里,躺着一枚伤痕累累的戒指。
正是那枚婚戒。
下面压着一张卡片,字迹清冷疏淡,应当属于虞清慈。
“我替他清理。”
孟匀拿起那枚戒指,握在掌心,低声自语:“傅为义,你真会诛心。”
*
“清慈,你回来了?”
“嗯。”
“昨天那么晚出去,做什么?”
“去见傅为义。”
虞微臣看了看侄子脸上难掩的疲惫,最终落在书房角落未下完的棋局上,他缓步走过去,拈起一枚黑色皇后。
“和那个孟匀回来的事情有关,是吗?”
“清慈,把自己变成棋盘上主动攻击的棋子,卷进这种争风吃醋、毫无体面的厮杀里,值得吗?”
虞清慈眼睫耷下,没有说话。
虞微臣叹了一口气,把棋子移动到一个充满杀机的位置,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如果发生了不如意的事情,你也要接受。”
“我会的。”虞清慈说。
而后他补充:“今天拿到了一份启明资本的调查报告。”
“关于他们在收购孟家相关产业过程中的违规操作。”
“想对孟匀宣战?”虞微臣略略挑眉,“为什么。就因为傅为义?”
“这不像你。”
他拍了拍虞清慈的肩,说:“我教过你吧,情绪之前,先考虑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