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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书库>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 7075(第8页)

7075(第8页)

见傅为义回头,就会笑起来,露出他的虎牙,显得很甜蜜。

大多时候,在傅为义因充斥着雪茄、香水和虚伪笑声的空气而烦躁时,他都会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喂到傅为义唇边,说:“要吃一颗吗?”

向前追溯这个习惯,或许要一直追溯到少年时代。

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或者更早?

暗色的车窗上挂着水珠,应当也是从一场并不喜欢的宴会上脱身,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季琅呆在他身边。

那时候对方刚获得跟班这一殊荣,讨好都很笨拙。

车内的空气很闷,季琅的声音很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递过来很多东西,水,饼干,都被傅为义不悦地挥手打开。那些东西的气味,会让这个密闭的空间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被拒绝了几次后,季琅不敢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雨刮器单调的摆动声。

过了很久,久到傅为义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他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背。

那是一个小小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银色铁盒。

季琅打开它,里面躺着几粒白色的小糖,像无暇的卵石。他倒出一粒,放在掌心,递了过来。

“薄荷味的。”他的声音很小,细如蚊蚋,“为义,你要不要吃一颗,可能会舒服一点。”

傅为义那时当然想拒绝。

他低头看了看这堪称简陋的献礼,抬起眼,看向昏暗灯光里的季琅。

那时候的季琅很瘦小,几乎到达一种不健康的程度,额前的黑发有些长,几乎要遮住眉毛,衬得那张本就没什么肉的脸更小更瘦。

他的脸色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嘴唇也因此没什么血色,下唇被他自己无意识地咬出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在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大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显而易见的紧张、祈求,以及一丝称得上孤注一掷的希冀。

让傅为义觉得如果自己不接过这颗糖,他可能会难过致死,像一只没被主人接住的蜜袋鼯。

时至今日,傅为义已经无法回想起自己做出选择的原因,那时候大概也没想太多,只是想尝一尝那颗糖而已。

清凉的味道确实让傅为义舒服了许多。

后来季琅不再瘦小,逐渐与傅为义身高相仿,又逐渐比他还要高。

薄荷糖的牌子换了一种又一种,包装变得越来越精致。

季琅与傅为义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该怎么定义这种关系,傅为义并不清楚。

很畸形。

这是他唯一能确定的。

始于一场居高临下的“救赎”。

一方漫不经心的施舍成了另一方绝境之中的救命稻草,从此被当作神明供奉。

然后,是漫长岁月里的忠诚和服从,施予和祈求。

不对等,不健康,不正常。

称不上朋友,却确实比这个词更稳固,更无法剥离。

傅为义无聊时想起季琅,也曾尝试琢磨过对方对自己的抱有的情感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经历对方的反咬之前,傅为义认为,应当是一种病态的依恋。

因为自己给了他连他的父母都没有给予的安全感,所以那种雏鸟般的依恋就自然而然地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在经历车上的一小时之后,傅为义也很难把这种情感理解成爱。

更像是获得力量之后,不再满足于被动地接受施舍和抚摸,迫不及不及待地想要撕咬,想要圈定自己的领地。

那份病态的依恋并没有减退,反倒愈演愈烈,变成了失控的占有欲。

至于傅为义自己。

傅为义享受季琅的陪伴,习惯他的存在,甚至信任他的能力。

季琅的存在,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他权力版图中一块无需多言的、理所当然的领地。他不常想起,但当失去时,却会感到一种被冒犯的、不完整的恼怒。

是的,傅为义称得上喜欢季琅。

这份喜欢,当然剔除了所有世俗意义上的温情与平等,不能算在爱情的范畴,更像是对物件。

不过,如果有人让傅为义从这个世界上选出几个他“喜欢”的人,他或许会选到周晚桥,因为周晚桥强大且有用;或许会选到孟匀,因为孟匀曾是他求而不得的执念;也可能在某个瞬间选择虞清慈,因为对方曾给他带来一瞬间的动摇。

但他一定会选到季琅。

因为只有季琅,从始至终,都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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