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些北城的名流偶尔到这里来躲清净,外人根本不知道。班长吝啬得很,毕业了才带我们来开开眼。”
一群人往里。
这里似乎是由废旧的厂房改造,阔而不空,中庭挑得很高,足有五六层楼,大大小小的餐桌散落各处。
目之所及,墙面、横梁、立柱,尽数生长着不知名的植物,是层次丰富的绿。
“哇,果然是名流们享受的层次,”室友简昕咋舌,
“霏霏,狮城也是花园城市,跟这种感觉一样吗?”
何霏霏想了想,摇头:“还得是北城,狮城哪里找得到这样的地方?”
除了一楼中庭的空地,后面还有大半栋楼中楼,散布着或明亮或黯淡的窗户,应当是包厢。
有些包厢外还连着阳台,像一座座凸出的孤岛,何霏霏扫过去,都是空荡荡的。
“你们看看,喝点什么?”班长张罗大家在靠近楼中楼的长桌坐下。
大厅除了角落里两三桌卡座有人,就只有他们这群才毕业的大学生。
“这上面都是酒啊……不是那谁,”有人压低声音念了个名字,“限娱了吗?还敢喝酒?”
何霏霏听到那个祁姓的名字。
祁盛渊的爷爷。
她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新的微信消息。
中午毕业典礼结束,她寻了个四下无人的安静地方,找出和祁盛渊的私聊。
两个人的对话框里,最后的消息,是系统发送:
【收款方24小时内未接收你的转账,已过期】
两条。
再往上,是她请求祁盛渊一定要收下两笔钱,长长的内容。
连续三个“感谢”。
像她一个人把这场戏演完。
对方早已离场。
她点到编辑框,一个字一个字敲。
【学长:
惊悉令祖父离世,深感悲痛。
我从小在新闻里听过很多次他的名字,
总是与大事联系在一起,
很遥远,却又亲近。
他是遮风挡雨的巨树,是不懈奋斗的镰斧,
失去他,是五洲四海共同的损失。
但他更是您至亲至爱的祖父,
此刻的您,一定处在伤心哀恸中。
望您节哀顺便务必注意身体
聊表心意请一定收下】
然后,她再次发起转账。
想到家乡的规矩,白事要给单数,先填了500,又删掉改成700。
两条消息,至今杳无音讯。
何霏霏把手机扣在桌面。
白事繁忙,何况祁盛渊这样的家世,等晚点,他应该会看见的。
长桌上已经来了十几个玻璃杯,有人填上冰块,一个个分发。
班长提了长长的玻璃瓶,一杯一杯倒:“专门留的麦卡伦12年,今天谁也不许跑。”
轮到何霏霏面前时,室友简昕抢先一步用手捂住杯口:“霏霏不能喝酒,给她上一杯饮料好不好?”
满桌人都对喝酒这件事没有异议,大约何霏霏走神的几分钟,班长跟大家说了点什么。
北城名流的地方,喝点酒不会怎么样。
即使明令限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