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从没听我提过我妈。”
林月疏一合计,还真是。
“我妈在我九岁那年走了,敌商为了商会会长头衔,绑架我妈逼我爸就范,本意只是威胁恐吓,但他们不知道我妈有心脏病,病发错过最佳救治时期,就这么走了。”
霍屹森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冷血。
林月疏半梦半醒的瞌睡这下完全清醒了。他小心翼翼观察着霍屹森的表情,脑海中试图组织合适的安慰词。
又听霍屹森继续道:
“所以我爸一直说,喜欢这份感情一定要藏好,因为不知哪一天就会变成刺向他人的刀,也会成为自己痛苦的根源。”
林月疏垂着眼眸,陷入沉默。
这时他才发现,他和霍屹森本质是一路人,都喜欢用一次失去来标榜自己的冷血无情,自以为隐藏得巧妙,可等反应过来,早已深陷其中。
……
霍屹森给林月疏安排了客房,本来说得好好的,分开安心睡觉,明早闹钟一响就起。
半夜,霍屹森迷迷糊糊睡着,身体好似已经陷入深度睡眠,意识却半模糊半清醒。
不知是做梦还是再次谈及往事牵扯出了旧回忆。
思绪飞回了九岁那年,从得知母亲遭人绑架等了整整一周,寝食难安,害怕的想哭又担心给父亲增加心理压力,只能抱着母亲的照片蜷缩在床上,一遍遍重复着母亲经常对他说的晚安语,试图哄自己入睡。
已经忘记了得知母亲离世时的心情,也忘记了当时处于什么环境,脑子里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好像深处一团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周围有哭声,但不知道是谁在哭,过去多年已经无法辨别音色。
黑夜中,霍屹森的眉紧拧着,手指节轻压着鼻根,揉碎一团酸涩。
如果母亲还在世,她一定非常喜欢林月疏。她经常说自己是个庸俗之人,嫁给霍庆贤也是图他年轻时帅气多金,还经常打趣小霍屹森,要他长大后一定要娶个很漂亮的媳妇回家,婆媳二人啥事不干到处买买买,互相分享美容心经。
霍屹森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呼出的一口气,带着细微的颤意。
突然,窸窸窣窣。
霍屹森不清楚自己还在梦中还是已经醒了,只觉得床铺稍微塌陷了一块,不知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倔强的往他怀里拱。
他缓缓睁开眼。
——月光洒满房间,林月疏做贼叫人发现后惊慌失措的脸,笨拙中透着无法抗拒的可爱。
霍屹森从毯子里抽出手,捏捏眼前花容失色的小脸:
“我在做梦?林月疏怎么主动爬我床了。”
林月疏压低声音:
“对,这是梦,你日日所思的美梦。”
霍屹森继续捏他的脸,轻笑道:
“可是手感很真实。”
林·催眠大师·月疏继续循循善诱:
“你想想,你身边是不是还有多余的枕头,偶尔枕头摸起来的手感会趋近于人脸。”
霍屹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枕头。”
他一把搂过林月疏,修长大腿压住他的下肢,双臂一扣给人牢牢锁在怀里。
林月疏身子一颤,低头透过黑夜看过去。
那团抵在自己颓心的、沉甸甸的不可名状之物,清晰的不断膨胀。
“咕嘟。”咽唾沫的声音在阒寂夜晚被不断放大。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和尚体验卡,林月疏都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耳边,霍屹森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厚重。
微凉的手指已经顺着轻薄的睡衣登堂入室。
林月疏不好说,他其实只是来看看霍屹森睡得好不好,他应该同他一样,也不太愿意提及母亲相关的事。
可他这副没出息的身体早已被调叫的敏感异常,稍微拨弄一下便化作泛着涟漪的春水。
当他想着有的没的,身上忽然压下健厚的重量,导致他瞬间的窒息。
霍屹森已经压了上来,一手撑床将他禁锢怀中,一手利索地解着睡衣扣子。
林月疏喉结滚动了下,半黑不清的环境中,上方霍屹森的脸也蒙了一层氤氲,适当地柔和了他极高折叠度的五官轮廓,变得有些不像他本人。
林月疏忽而抬手按住胸口。
是因为环境造成他的脸有点陌生,所以像是面对陌生人那样而紧张么?
怦怦!怦怦!
心跳如雷。
“既然是做梦,我可以为所欲为对么。”霍屹森磁沉的声音绕着林月疏的耳朵打转转。
以往到了这一步,林月疏必然会大方地打开身体任君品尝,今天却总也说不好为何,四肢紧紧收束着,弓起腰蜷缩成一团,将自己保护在安全的盔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