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浑然不觉凝固的气氛,直直看着吴秉,从上到下:
“这便是吴公子?”
吴秉连忙回礼,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身上窜起一阵冷意泛起。
他苦思冥想,是何时得罪了这位十七殿下?——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开始都会回升好起来啦!阿浔会支棱起来,不过对于他来说,需要一点时间,占有欲和自卑不断战斗,不过,等他真的想通了,会很疯狂哒~
第40章濯枝雨(一)他当然知道,可他不能。……
歌舞几轮过去,孟令仪如坐针毡,面上端着冷静如常,一双眼睛远远瞟着坐在另一边的赵堂浔。
他安安静静坐在位子上,一手散漫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可仔细一瞧,眼里却满是压不住的戾气。她瘪瘪嘴,借着面前舞女遮掩着视线,却不料,下一刻,似乎心有灵犀,他蓦的抬起眸子看向她,皱眉,嘴边的笑意也不见了,显而易见的幽怨。
孟令仪不明所以,慌忙低头,装作喝茶,一口热茶进去,烫的她唇齿发麻,含糊着咽下,动作太急,呛到嗓子眼里,她慌忙用袖子挡住脸,急促地咳嗽起来,眼泪都要呛出来。
一切的罪魁祸首目光微怔,指头蜷了蜷,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却又愤愤地捏紧茶杯,几乎快要掐碎。
他目光尽头,吴秉很是有眼力见,伸出手,帮孟令仪拍了拍背,孟令仪脊背一抖,强忍着没有躲开。
她狼狈地抬头,低低喘气,吴秉又热切地递上一块手帕,她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回头,悄悄看向某人方向,却见他猛地偏过头,一副不愿看她的模样,她咬牙切齿,接过手帕,柔声道谢。
又坐了一会,孟令仪叫过昭雪,低声附耳,让她请吴公子出去一趟。
她也借机离开宴席,在外边等了一会,吴秉满面春风地跟了出来。
二人动静很轻,在场之人几乎没有注意到,唯独赵堂浔细长的指节在桌面扣了几下,忽然站起来,太子妃责怪地侧目,他语气有些生硬:
“嫂嫂,里边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太子妃点点头,看他步伐急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日难得的是个冬日里的好天气,微微的阳光像一层轻纱一般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吴秉看着身旁的姑娘面色白里透红,喉头有些干痒,依旧端着架子:
“孟小姐,不知这时候叫我出来,所为何事?”
孟令仪端详他几眼,看的吴秉有些心虚,故作严肃:“虽说两家已经敲定你我二人婚事,但”
“吴公子,你可认识一个叫青月的女子?”
孟令仪轻飘飘问出这句话。
吴秉面色难看,吞吞吐吐:“孟小姐,在下不知你是何意。”
孟令仪心中大致知道缘故了,默默替青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青月姑娘想见你一面,在偏殿靠左第二间。”
吴秉板着脸:“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先回去了。”
“诶!”
孟令仪还想叫他,他却已经气势汹汹地离开。
孟令仪想了想,既然他不愿意,自己也要去和青月姑娘知会一声,不让她在那里苦等。
刚走出几步,身后轻轻一痛,低头一看,不知谁扔了一块小石头砸在她背上,力度很轻,没什么痛感,但依旧让她有些恼火,四下一看,却不见人影。
她不说话,心里却已经隐约知道答案,故意不合他的意,继续大步往前走。
身侧,有人轻轻一哼,忽然,眼前一闪,不知赵堂浔从何处跳出来的,已经冷着脸挡在她面前。
他眸子里擎着冷意,在旁人面前,还装一装,带着几分虚伪的笑,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人,他连装都不屑装,一脸欠打的模样,又凶又气人。
孟令仪装作没看见,心跳飞快,不知是欣喜还是愤怒,她往左一步,他就往左一步,她往右,他也跟着往右,周而复始,一声不吭挡在她面前,抱着手,不说话。
孟令仪愤愤抬头:“你什么意思?”
他仿佛被她的话刺痛,深呼吸几口气,勉强扬起一个咬牙切齿的笑,一字一顿:
“见不惯多管闲事的人。”
他都听见了,他很聪明,几下就理清了发生了什么,结果呢,她倒好,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人有染,她还上赶子热着脸去帮忙。
他看不惯多管闲事的人,尤其看不惯她,一颗心分成那么多份,给这个一点,又给那个一点,对他好,也对谁都好,明明吃了这么多苦头,还是不长教训。
话一出口,正如他所料到的那样,她便如同炸毛的须弥一般,腮帮子鼓起来,一脸不忿:
“说我多管闲事?殿下,您此刻站在这里,挡着我的路,到底是谁在多管闲事?”
他眉毛轻轻扬了扬,丝毫没有被她顶嘴的怒意,眸子锁住她一张一合的唇瓣:
“孟小姐,你不是要回去嫁人了吗?”
他朝她步步紧逼:
“我方才没听错的话,你的未婚夫,似乎并不怎么磊落?”
孟令仪一步步后退,不知面前此人不过几月未见,哪根筋搭错了?
“你你要干嘛?”
他冷笑:“我要干嘛?”
他的眼睛如同一汪幽黑至诡谲的湖水,无声无息酝酿着风暴,语气淡淡,心里却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