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怎么知道?”
她下意识反问。
赵堂浔就着她被攥着的手腕,复又把她抵在门上,高她一个头的身影圈出一方小天地,眼神游移不定,声音颤抖,比起说被激怒,更像是不愿接受:
“我不能知道么?你和他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你你误会了”
“误会了?”
他讽刺地笑了一声,眼中有泪光:
“那我呢?我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还是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抛下的玩物?明明”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却更多是愤恨:
“明明是你说过的,你不会走,为什么又骗我?”
他收紧手中力度,头低下来,逼近她:
“骗我的目的呢?嗯?就是为了来这里给别的男人送信,为别人牵线搭桥,然后,然后再把我彻底甩开,是么?”
他将她逼得很紧,声音凶狠,让她一点回避的余地都没有。
孟令仪摇摇头,觉得有些不认识他: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你听我解释了吗,你就对我下这样的论断?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身体颤抖,随着呼吸起伏,牙关都在微微发抖,手心发滑,只能一遍遍捏紧,努力压下声音:
“不是么?”
他闭了闭眼:
“你既然要了我,就得对我负责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一声不吭就抛下我,凭什么明明已经答应我还要对别的男人留情!在你眼里,我呢?我是什么!?”
“我没有!”
她用劲一推,赵堂浔一怔,却巍然不动,怨恨地看着她。
“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要干嘛?没什么不得不说的,就快点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都不好交代。”
她严肃地看着他。
他语气却依旧刻薄:
“没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复又恶狠狠补充:
“我想干的事一直都只有一件,你跟我走,现在就走。不许再同别的男人勾结,不可以。”
“不是,你干嘛?凶什么凶?你以为只有你会大声说话么?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怨气吗?你一点都不理解我,不信任我,没有听过我的解释,就用你下流又龌龊的想法揣测我!你凶什么凶啊?”
孟令仪气得心跳声震耳欲聋,手脚发麻,还得莫名其妙地被他抵在墙边,不能动弹。明明她先前还因为权宜之计骗了他而愧疚,可现在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什么意思啊?她一直在为他着想,想她能做什么能让他平安无虞,可他呢,在这么敏感紧张的时期不要命地跑到这里来,压根没想过被人发现怎么办,张口闭口便是对她的质问。
“我”
赵堂浔瞳孔骤缩,张开口又不知说什么,看她气得红彤彤的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没有凶。是你是你抛弃我了。”
孟令仪气得想笑:
“谁抛弃你了?谁告诉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很爱问凭什么?那你回答我,你凭什么这么揣测我?嗯?”
他握着她的手掌泄了力,被孟令仪狠狠甩开,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见他垂头丧气地看着她,似乎仍旧有气,却不敢质问她了,语气很是不忿:
“你让赵妙盈给赵堂禹送信,不是吗?”
“是,怎么了呢?”
赵堂浔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发红:
“你不可以这样。”
孟令仪抱着手:
“为什么不可以?”
他哑然,眨了眨眼,慌忙背过身,眼泪啪嗒掉下来:
“就是不行。”他声音冷硬,咬牙切齿:“那我会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孟令仪呼吸急促,想骂他,又忍不住想笑,声音仍旧严厉:
“你幼不幼稚?你问过我写了什么吗?你能不能冷静点啊?你唉你以前不是很理智吗,遇上什么都像一块石头,你现在不能先想想再发作吗?你为什么认为我给他写信就一定是唉。”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么?你你既然有机会往外送信”
为什么不是给他呢?
赵堂禹,他凭什么?凭什么排在他的前面?他的胸腔里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赵堂禹杀了,可是他不能,因为她在意他,就算他想杀他,看不惯他,却也要顾忌她,怕她不开心,怕她更加厌弃他
他猛地闭上眼,心里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