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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第15页)

他一五一十地说完了,她不置可否,只是叫丫鬟去准备茶水。一阵风吹过来,带着点荷花的香味。

林凤君看见冷场了,心中直打鼓。她小声对陈秉正说道:“说好话,快点。”

陈秉正举目四望,开口道:“府上的荷花开得真好。”

林凤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只得插话道:“冯小姐,这花园的布局真有心思,高低错落,荷花也养得好看,一看你就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冯小姐微笑道:“林镖师喜欢荷花?”

“喜欢。这荷花……白中透粉,粉中透红,多漂亮啊。荷花落了,就有莲子可以吃,莲藕也能挖出来吃。”

丫鬟嗤的一声笑了。冯小姐点点头,“林镖师倒是快人快语。”她望向陈秉正,“当年陈大人十六岁的时候,就曾在这园中以荷花为题赋诗一首,颈联那句“冰魂净植尘难染,玉骨通明月色多。”父亲大人很是欣赏,说极有风骨。”

陈秉正道:“学生承蒙老师谬赞,实在惭愧。少年人轻狂之作,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林凤君笑道:“陈大人一肚子学问,还不都是他老师教出来的。冯大人的学问想必胜他十倍百倍。冯小姐家学渊源,也是有名的大才女。”

冯小姐向丫鬟示意,她便小心翼翼地斟上茶来。陈秉正道:“郑越才学远胜于我,以后你们夫妇诗词酬唱,可谓天作之合。”

冯小姐沉默了一会,忽然握紧了手中的茶盅:“前些日子,他家里送了一套残缺不全的汝窑茶碗过来,说是什么祖上传的宝物,我一瞧便是赝品,险些让我在亲戚朋友前闹了大笑话。”

林凤君赶忙解释道:“这可怪不得郑大人。坊间做假古董的骗子多的很,什么做旧、重烧、土沁、油浸,再高明的行家也经不住坑骗,被人算计了去。他家哪里防的住那么许多。”

冯小姐笑了一声,“我爹也是这么说。”

陈秉正说道,“郑家虽是耕读人家,家风极正派,断不会蓄意欺瞒。”

林凤君也劝道:“茶碗是假的有什么所谓,他待你一片真心,可比什么都强。”

冯小姐打量了她两眼,又看向陈秉正,“天色晚了,不如在这里用饭。”

他俩面面相觑,陈秉正咳了一声,小声道:“冯小姐,名帖的事,不知道……”

“不急。”她吩咐道:“将庄子里新进的螃蟹放在蒸笼里,拿十只过来,招待贵客。”

一套小巧玲珑的银质器具在林凤君面前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像是缩小的兵器。螃蟹呈上来了,热气腾腾,香气往鼻腔里乱钻。

冯小姐熟稔地用工具一剔、一挑,动作行云流水,优雅非凡。

林凤君仔细观察了那套工具,拿起最长的一道钩子作为撬棍,将它探入蟹壳缝隙试着用力,那滑溜的硬壳竟纹丝不动。她暗自加力,螃蟹壳咔嚓一声断了,直直地飞到陈秉正的衣襟上。

她赶忙去捡:“对不住。”

冯小姐笑道:“都是我考虑不周,下人也没有眼力。”她回头吩咐丫鬟:“快伺候林镖师拆螃蟹,换碟子。”

丫鬟忍着笑上前,陈秉正却忽然开口了:“不劳姑娘动手。我来。”

他将蟹壳捡起来放在一边,从容抬手,取过自己盘中一只完整的蟹,伸手掰成两半,“螃蟹本就该用手拆着吃,才能香甜可口。”

他将蟹钳放入口中,咬得咔咔作响,“凤君,味道不错。你尝一尝,莫辜负了这难得的佳肴。”

冯小姐愕然地抬起头来。在她面前,陈秉正已经徒手将螃蟹大卸八块,手上一片狼藉。他将一块雪白的蟹肉递给林凤君。“趁热吃。”

第129章游船冯小姐的眼神发了空,有些飘飘荡……

冯小姐的眼神发了空,有些飘飘荡荡,最终却落在陈秉正的手上。他的手匀称修长,骨节分明,天生就该是执笔的手。

林凤君用盘子将蟹肉接过去,心里正忐忑着,冷不丁瞥见了冯小姐神色阴晴不定,连忙嗔怪道:“看你弄得这样污糟,岂不是冒犯了主人家。”

冯小姐勉强微笑道:“不妨事。”她吩咐丫鬟,“将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拿来,预备给陈大人洗手。”

陈秉正拱手,慢条斯理地说道:“多谢款待。”

他低下头,仍是不紧不慢地剥着螃蟹,满屋沉寂下来,只听见咔咔的声音。冯小姐忽然站起身来,吩咐另一个丫鬟,“取上好的花雕酒来暖上一壶,让贵客配着一同吃,更尽兴。”

陈秉正也跟着站起来,“不必了,我不饮酒。”

冯小姐淡淡地说道:“陈大人,我依稀记得你酒量很好,且最爱吃螃蟹配黄酒。”

他答道:“新皇虽已登基,国丧之期未过。我有功名在身,依律不得饮酒。秉正不想坏了规矩,惹人议论不说,还带累了小姐声名。”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语气落寞,“你如今也这样循规蹈矩了。”

丫鬟将一件青瓷的酒注子取来了,犹豫着不敢上前。林凤君听着话风不对,连忙道:“冯小姐莫生气,我知道你是好心。他守规矩不能喝,我替他喝。”

丫鬟便斟了一杯酒,林凤君笑着举杯道:“我敬主家,冯小姐这般貌若天仙,又有才华,我十分仰慕,只是自己生来是个粗人,拍马也赶不上。改日你再来济州,我一定好好招待你。这杯酒我便先干为敬。”

她一仰头便灌下去,喝得有点急,只觉得从胃到嗓子全都热辣辣的,咳了两声,脸也飞红了。

冯小姐看得有点呆,举杯抿了一口道:“林镖师,我不胜酒力,只能陪一点。”

她摆手,“不妨事,原本就是我们贸然过来,给你添了麻烦。”

陈秉正开口道:“冯小姐,济州城外尚有一万多饥民风餐露宿,指望着官府施粥过日子。堤坝的事如能做实,则老弱妇孺都能出一份力,公中还有钱粮供他们过冬。若能给一张府上的名帖,将此事办成,秉正不胜感激之至。”说完便躬身到底。

林凤君也恳切地望着她,“那些流民真的十分可怜,饿得胳膊和腿都皮包骨头,肚子却很大……”

冯小姐忽然打了个寒战。她将十指绞在一起,垂下头去。丫鬟小声道:“你们莫再说了,小姐这几日感了风寒。”

陈秉正道:“小姐当年也曾写过“谁量仓廪粟,粒粒镂艰辛”,深知百姓疾苦。”

冯小姐摇了摇头,她抬起脸来,苍白的面孔上,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暗沉沉的,“陈大人,你既然是事事讲究规矩的,我便只能以规矩来答你。我是深闺女流,原不该管外面的事,多问也是逾矩。名帖是冯府的,我需请示父亲,再来回话。”

林凤君心一下子沉下去,话到嘴边便憋回去了,只能陪笑道:“小姐说得对,但令尊山高水远,怕来不及。”

“陈大人,今日我若给了你名帖,便是以父亲的声名为你助力。”冯小姐平静地说道,“官场波诡云谲,险象环生,大人应当清楚。若工程上有了长短,倘若有人从中贪墨,或是堤坝垮塌,都会成为他人攻讦父亲的理由。家父事事谨慎,稳重谦和,才有如今的地位。我是他的女儿,绝不忍将一丝一毫污名扯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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