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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第17页)

何长青一挥手,常镖师提起刀,向着林东华的右手拇指斩落。

林东华闭上了眼睛,手上并没有动。

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忽然一柄长剑从半空中刺出,刀刃与剑身猛烈交击,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常镖师只觉得手腕一麻,剑上传来一股力量,刀身不由自主地被荡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众人都惊得呆了,定睛看去,竟是一个年轻的镖师。常镖师叫道:“江原,你是不是找死?”

江原上前一步,拱手道,“帮主,按江湖规矩,同行有难,须尽力相助。若咱们以医药要挟,只怕坏了本帮的名声。”

常镖师冷笑道,“江原,你一个小小的二等镖师,才走过几趟镖,竟在这跟我讲起规矩来了。今日我便告诉你,在清河帮,帮主的话就是规矩。”

江原将声音放低了些:“帮主,这女子身负重伤,他父亲又舍命相求,坐实了咱们以多欺少,以男欺女,传到外面叫人笑话。”

常镖师恼羞成怒,伸手便要抽他耳光。江原脚下一动,堪堪闪过。他并不退缩,大声道:“帮主,我是忠言逆耳。咱们行走江湖,处处要结善缘,尤其是不惹官员。”他指着还在挣扎的陈秉文,“刚才这个年轻的镖师说了,他们是济州将军府的人。后续将军府必然会百倍千倍报复回来。兄弟们也都有妻儿老小,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这话一出,十几个镖师心中戚戚焉,竟情不自禁地齐齐后退。

何长青站起身来,又惊又怒,“江原,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江原道:“属下决计不敢,只是我初入行的时候,帮主教训我,走镖要三分武艺,七分眼力,和气生财,平安是福。黑白两道万一谈不拢,货可以给他们,人得全须全尾地回去。我娘听了这一句,感激涕零,说您爱惜镖师的性命,让我这一辈子都要好好跟着您做事。帮主,咱们犯不着为了这一时之气,断了兄弟们的前程,将家眷们丢进水深火热之中……”

何长青眼见他周围一圈人七嘴八舌地附和,更是火冒三丈,高声叫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你们怕溅血是吧?没出息的一群废物。”

他走到林东华旁边,掏出一把匕首,又向着林东华的手指剁下去。不料那按着林东华的两个人听江原一番鼓动,早就心中犯了嘀咕,手上便有意松了。林东华敏锐地觉察出来,身子发力挺起,向后一纵,何长青便刺了个空。

就在此刻,林东华手腕翻转,锁链哗啦作响,缠上何长青的手臂。他脸色骤变,想抽身已来不及。林东华猛地向侧后方发力,匕首当啷落地,何长青被带得踉跄前扑。

何长青脚下站住了,转过身来,叫道:“都给我上!”

江风将船帆吹得呼呼作响。林东华抢上前去,站在女儿身前保护着,虽然手上还缠着锁链,却有雷霆万钧的气度。众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一时竟是无人上前。

常镖师率先醒过神来,一把将陈秉文捞起,将刀抵在他的颈侧,“跪下,不然我杀了他!”

空气骤然凝固。

忽然,低沉的擂鼓声贴着水面滚来,一声,两声,像是像夏夜暴雨前的惊雷。巨大的官船稳稳地迫近。破浪的轰隆声,震得人脚底发麻。

距离越来越近,已能清晰看见官船甲板上林立的人影。他们身着统一的铠甲,头戴红缨铁盔。中间一个文官,一个武将,那武将面无表情,弓已满弦,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鼓起,箭尖精准地指向常镖师。

“将我弟弟放下。”

第180章内讧江水不知疲倦地奔流向东。两艘大……

江水不知疲倦地奔流向东。

两艘大船在江心沉默地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陈秉正已瞥见岳父站在甲板角落,后面僵直地躺着一个人。他心头一紧,拿着那柄望远镜望去,果然是林凤君,一身是血,生死不明。他强自镇定片刻,扬声道:“岳父大人,我娘子境况如何?”

林东华握着女儿的手腕,只觉得脉搏微弱,像冬夜里即将燃尽的残烛。他焦急万分地回应道,“她伤得很重,需要即刻用金疮药。”

陈秉玉着急了,往前迈了一步,大声吼道,“我是济州守备,虎威将军!挟持我家家眷,罪加一等。你立时放人,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

他身后的官兵齐齐张弓搭箭,雪亮的箭镞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凛寒光,一排,两排……尽数指向对面的船。弓弦绷紧时发出的细微“吱嘎”声,隔着水面,竟也隐约可闻。

在这般威压之下,清河帮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投降。反而有几人接连拔刀,将林家父女团团围住。何长青顺势退到人群后面,脸上浮起一抹扭曲的笑容:“济州军备?好大的官威啊。反正都是死,给我全尸?我如今要这老朽的皮囊,又有何用。一命抵一命,倒也痛快!”

陈秉玉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亡命之徒,冥顽不灵!我数三声,放开他们——一!”

“二”字尚未出口,陈秉正忽然抬手——不是下令进攻,而是做了个“且慢”的手势。

他低声道:“大哥,风高浪急,船只摇晃。你肩膀上有新伤,若不能一箭命中,只怕这帮亡命徒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陈秉玉眉头紧锁,虽心有不甘,却无从辩驳。他率先将弓弦缓缓垂下,随即向部下投去一道凌厉的目光,挥手示意众人收箭。

陈秉正走到甲板最前方,离对方船只仅数十步之遥。他提了一口气,高声道:“何帮主,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唯独有一样,先要救治我娘子。”

何长青并不答话。陈秉正的声音陡然扬起,语调却更加温和,“我娘子并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各位大概都听说过,我岳父是镖师,我娘子从小习武,与清河帮的各位本就是同行。她对我说起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曾漏了一天,练的是硬桥硬马硬功夫。扎马步,打沙袋,破了结痂还要接着练。等出师走镖,更是一寸一寸用脚底板趟出血路,磨出的血泡破了一层又一层,只能用猪油裹着疗伤。荒庙住过,通铺睡过,没吃没喝的日子也有过……”

他说得极为恳切,一众镖师无不动容。何长青喝道:“陈大人,这在座的人,哪里没吃过这样的苦。”

“正因为镖师是个苦行当,所以才要同行互相扶助,彼此遮风挡雨。即便是中途不幸殒命,同行也会送他的妻儿回乡,这也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规矩。”陈秉正说道,“我娘子是镖师,又是镖师的女儿,跟诸位都是兄弟姐妹相称。今日,便不要说她是官员家眷,只当是同行亲属,手下留情帮上一把,救她一命,我替娘子拜谢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在胸前合抱,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神态极为恭敬。镖师们一个个都怔住了,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向着何长青看去。

何长青看见自己属下的神情,知道若执意不给林凤君伤药,只怕要犯了众怒,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取出两枚黑黝黝的伤药,掷给林东华。

林东华使了一个探云手,将伤药捞入掌心,确认是金疮药无误,才小心掰开一点,想喂入女儿口中。可林凤君唇齿紧闭,已难以下咽。

林东华焦急地环顾四周,无声地求助。江原上前一步,解下腰间水囊,默默递到他手中。

何长青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就着清水,林凤君终于将药咽了下去。陈秉正适时开口:“何帮主大仁大义,秉正佩服。”

何长青沉默片刻,目光如炬:“你能做主?”

“能。”陈秉正答得干脆,“为表诚意,我可到贵帮的船上去谈。”

一旁的陈秉玉脸色骤变,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万万不可!若有埋伏,如何是好?”

“见机行事便是。”陈秉正淡然一笑,“凡是有所求,就有破绽。”

宁七跨步上前,带着哭腔:“先生,我随您同去,我去救师父、师兄、师姐……”

“听话,你就留在这船上。”陈秉正摸一摸宁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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