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掌心的粗粝感,以及比她的体温高上许多的炙烫。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似乎从那时起,原本处在高台之上的时绽,就这样因各种意外,和她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概是什么时候?在你罚跪祠堂那天吗?”
相比于许念星期待的反应,时清泽无端被刺了一下,眸子里的笑意冷下来。
不知为何,令他如鲠在喉。
许念星从椅子上站起来,垂眸整理着资料,巴掌似地小脸被电脑屏幕的光镀上了一层柔,语气确实嚣张跋扈的老样子,“喂喂喂,你再不理我,别怪我过河拆桥赶客。
“对。”时清泽四仰八叉地陷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故意损她,“时绽你还不知道吗?讲究人情往来,看上去温和好相处,实际上界限分明。想让他动心,下辈子还差不多。”
许念星听完,倒也没失望,有条不紊地联系上盈致资本的联系人后,才说:“我当然知道。”
时绽要是那么容易搞定,还能叫高岭之花么?
又好像没有太大不同。
“好了,结痂时牵动神经末梢会有些痒,记得别去挠。”时绽掀眸看她一眼,“小朋友。”
或许是被他刻意用温磁薄哑的嗓音咬重‘小朋友’那三个字所激,许念星将披在肩侧的毛衣开衫往下拽落,露出莹润白皙的肩膀,她里边穿的是清凉的吊带裙,只有一根细细的肩带。
领口不算低,但若没了毛衣开衫遮掩,婀娜的女性曲线便显露无疑。
许念星虽然长得不算高,但身形比例足够优渥,一截细腰,再往上是挺翘如峰峦般的栀雪,往下是饱满如蜜桃般的臀,长腿纤细,走在路上都会被女孩子要微信。
在时绽逐渐拧紧的眉梢中,许念星敏锐地察觉他呼吸滞了一瞬。
“穿好你的衣服。”
许念星的脸很红,却大着胆子跟他别扭,“哪有我这样的小朋友?”
时绽指腹狠狠抵在眉心。
“穿好。听话。”
许念星不喜欢他这副永远八风不动的清冷模样,倒是来了兴致,“手掌疼。”
时绽额间青筋跳了跳。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杨叔的声音,“时总,许小姐?”
但许念星思及他刚才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绞着手指头,愈发纠结。
时绽的手沿着屏风支架缓缓下移,指腹停留在她手背,许念星眼底还挂着潮雾,被他指腹的温度灼烫,往后瑟缩着逃离,却因牵扯到掌心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掌心被他轻拢着摊开,好在血痂只是裂了一小道口子,血迹并未渗出。
时绽:“没有按时擦药?”
“我不喜欢那个中药膏的味道。”
反正这种小伤,身体自带的免疫力隔不了多久也能恢复。
许念星没当回事,时绽高挺的眉骨下,神情却泛着冷意。
“不喜欢那味道就不擦药?”
许念星理直气壮,“对呀。”
许念星侧眸,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茫然,“?”
跟她在一起,他纯粹就多余关心她。时绽尾音松散,“一个合作饭局而已,穿这么高的鞋也不怕摔了。”
她轻轻搭上去。
餐厅的走廊布置地很有格调,墙上挂着珍藏版的油画,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气息,悠扬的小提琴自大厅悠然传来。每走一步,她都有一种正在赴一场上流晚宴的感觉。
似乎只要在他身边,就能永远处在聚光灯下,成为最耀眼闪亮的主角。
直到时绽带领她走向电梯处。
许念星懵然:“我们不回包厢吗?”
“合作的事我拍板同意了,剩下没什么好聊的。”时绽摁了下降键,锋锐的眼尾微微眯起,“难道你以为,我专程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和那群老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