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越和他解释:“这边小偷太多了。”
隽云表示理解,毕竟这里是东城区。
东城区是在A市甚至A国都是数一数二的黑界地带,偷盗、抢劫、地下交易什么都有。
这里有非常多的地下赌场、地下器官交易中心和□□易中心,外来人口众多,甚至死了个人都不会被发现。
有小偷算什么。
隽云在一个月以前还只听说过这个地方,没有来过一次,没想到后来会频繁来。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吗?”隽云问。
“嗯。”匙越点头。
隽云心道,那在这里生活还蛮不容易的。
他们走过小院子,再推开房门,屋子内一片漆黑一点动静也没有。
匙越摸索到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开了灯后,隽云站在冷清空荡的房子里,突然问他:
“你爸妈什么时候离婚的?”
见匙越不说话,隽云说了一声:“抱歉。”
“没事,不用道歉。”匙越:“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所以是出轨。隽云心想。
“那你妈妈带着你在这里独自生活吗?”
“对,那时候很不容易。”匙越说:“我妈和我爸分开后,就在这里靠给人缝衣服赚点钱,供我读书。”
“这样啊。”
隽云环顾了一下四周,房子很小,几米就能走到头,房间左边,摆了一个沙发,中间是一个低矮的桌子,上面堆满了杂物,右边墙上挂着一个指针时钟,钟表坏了,表面有一道很大的裂缝,时间停留在下午五点,钟表下面有一个柜子,镂空的格子层零零散散地放了些东西。
“你先坐,我去洗澡换个衣服。”
匙越走过去,鞋子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隽云这才发觉匙越湿着身体挺了一两个小时,还没有感冒也没打一个喷嚏,也真是身体很好了
匙越进卧室找了几件衣服裤子去了卫生间。
等匙越出来的时候,发现隽云站在客厅的窗户边,脚边是矮脚凳子,他没有坐,而是背对着他,在看窗外那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匙越问他:“怎么不坐?”
隽云转过身来,看到匙越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T恤、休闲工装裤,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很多药,最上面一瓶是碘伏。
匙越带着温热的水汽靠过来,弯腰拿起隽云脚边那个矮小的木凳,走到沙发前放下。
又把前面的桌子稍微往前挪了挪,袋子搁在地上,他坐在矮脚椅子上,朝他示意了一下:
“来,你坐沙发。”
于是隽云迈步过去坐下,他坐的很规整,想着等会要在匙越面前上药,就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在他的前面。
结果这一下和他面对面了。
匙越坐在椅子上比他矮一点,腿没收着,膝盖虚虚抵在沙发边缘,他换了一双干净的白色球鞋,和隽云的黑色小皮鞋相比大了四五码。
隽云的皮鞋鞋尖上粘上了一点泥,在匙越的两腿之间夹击着,有点局促地踩着地面。
隽云突然就后悔和匙越正对着坐了。
匙越扫了眼他的腿和鞋子,然后起身扯了点纸,捏了捏他那只脏了的小腿,握着紧绷的小腿腿肚轻轻抬起来。
皮鞋鞋尖往上扬起,红底不设防地露了出来,匙越的手再往下,抓住他的后脚踝,另一只手把他鞋尖上的泥抹掉了。
隽云后知后觉,脸轰地烧了起来。
他的腿往后缩了缩,匙越恰好也放开了他。
重新踩在地上,隽云的嗓音紧绷:“谢谢谢。”
“不客气。”匙越说。
隽云的手不自在地碰了碰沙发,沙发很软,虽然比不上家里几千万的沙发,但也很有弹性,手边随手压着的地方手感有些不对,他转头,这才看到那里有一块颜色稍微亮一点的补丁。
但是缝线的人手艺很好,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匙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噢,那是我小时候调皮,不小心弄破了,我妈裁了其他布缝上去的。”
隽云:“那你妈妈的手艺很好。”
匙越就笑了:“是挺好的。”
隽云瞥了眼他,匙越正对着他坐着,比他矮一个头,抬眼看着他,像一只小狗。
隽云突然心跳快了一拍,他移开视线,不自然道:
“药给我吧。”
于是匙越捡起地上的塑料袋递给他。
见隽云拧开了碘伏,匙越转过身去,把上衣撩上来露出后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