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仪没吃晚饭,正好有些饿了,反正也不知道和其他三人聊什么,索性低头吃面。
温知仪头发很长,垂首时发丝从两侧垂落,被她用手拢住,然后微微低头,小口吃着夹上来的面。
齐砚淮看见,放下酒杯,从温知仪的包里翻出一枚皮筋,替温知仪把发丝拢到耳后,然后慢慢替她绑头发。
虽然成品的美观程度差点,但胜在动作娴熟。而且温知仪从头到尾也没说什么,一直在吃东西,看上去像是习惯了。
剩下三人本来还想找话题跟齐砚淮聊点什么。见他如此,也都纷纷噤声了,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和温知仪在那边卿卿我我,跟看偶像剧一样,还是现场版。
这有了女朋友之后就是不一样,人模狗样的,也不说梦话了,除了看上去有点贱以外,其他都挺像个正常男人的。
温知仪不疑有他,吹了吹发烫的面,正要下口,余光却瞟见盯着她看的贺绍钦、司巡还有周郁青。
温知仪吃饭的动作一僵。
“你们聊天啊。”温知仪开口,说完她又看了眼齐砚淮,压了压嗓音:“你快去跟人家聊天!”
齐砚淮这才随便扯了个话题跟几人聊起来。
温知仪在旁边坐着,不管聊什么齐砚淮都心不在焉的,总想动动她、碰碰她。不好容易等到温知仪吃完饭,几人就张罗着过去打麻将。
温知仪顶齐砚淮的位置和其他三个人打,说是赢了算她的,输了算齐砚淮的。话虽如此,既是好兄弟的女朋友,又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能让则让。是以,三个人出牌都很保守,温知仪前头几局赢得轻轻松松。
可慢慢的,三个男人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很不对
先是温知仪“清一色”胡了一把大的,后是司巡连续三把给温知仪“点炮。”打了将近两个小时,除却刚开始周郁青“不小心”赢了一次,其余温知仪就没往外扔过钱。
司巡觉得这样不行,看来温知仪还是个高手,他决定认真一把,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司巡率先“听牌,”可就在他“听牌”后没过五分钟,温知仪凑了副“七小对,”不仅胡了,而且翻四倍。
司巡没辙。
不光他没辙,就连贺绍钦和周郁青也是,互相对视,说不出话来。
——小看温知仪了。
“姐你打牌这么厉害啊,砚淮教的?”司巡酸唧唧来了一句。
“没。”温知仪回,“平常在家也就和我妈还有我奶奶打,我的水平其实很一般。”
“七小对”和“清一色”还叫一般,那可是司巡磕头都求不来的牌。
司巡没忍住“啧”一声,看了眼温知仪后头笑得跟朵花一样的齐砚淮,没忍住撇撇嘴。
这一分神,又输了把大的。
司巡有点急了,把牌一推,开始没话找话:“砚淮,我们仨的车什么时候提,你当时可说好的,愿赌服输。”
齐砚淮笑容一僵,搭在温知仪肩上的手轻微收紧。
——输急了就开始揭他老底是吧。
“好说,随你们有空。”齐砚淮皮笑肉不笑地回。
“行,我明天就去你车库里挑。”司巡补了句。
“少说两句司巡,多吃点苹果。”贺绍钦说着,叉起一块苹果塞进司巡嘴里。
“还有芒果,可甜了。”周郁青咬牙,又往司巡嘴里塞了一大块芒果。
温知仪看着司巡那副含糊不清的样子,也没多问,笑笑便过去了。
温知仪没深究,齐砚淮便松一口气。
他很难想象温知仪知道当初他和几人那个不着调的赌约后会不会生气。
齐砚淮感觉会,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得让司巡赶紧闭嘴。
是以,当时针缓慢指向12点钟方向时,齐砚淮以时间不早为由,拉着温知仪回家了。
车内灯光柔和,隐隐浮动着薰衣草的香气。温知仪坐在齐砚淮腿上,往男人怀里一靠,便开始把玩他衬衫上的纽扣。
齐砚淮捏住温知仪的手,垂眸看着她那因微醺而泛着粉色的小脸,柔声问道:“今天高不高兴?”
“高兴。”温知仪笑。
“那下次还来不来了。”
温知仪略微犹豫,捏了捏齐砚淮的手指,只说她“看情况。”
齐砚淮没有作声,只是低头在手机上轻点了几下。没过多久,温知仪的手机屏幕倏然亮起,她垂眸看去,竟是一笔转账通知。
“干嘛又给我发这么多钱。”温知仪仰起脸,看着身前的男人。
“这是知仪今天打麻将赢的。”齐砚淮缓缓道。
温知仪又低头看了眼那串数字,有几分难以置信:“我赢了这么多吗?”
“去掉一个零是。”齐砚淮轻轻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温知仪继续靠在齐砚淮胸前,又问:“你跟我在一起,他们几个就没说你什么。”
“他们几个能说什么。”
“就是说咱们两个这样那样的。”
“不会。”齐砚淮淡淡开口,“真要是说也是说我,知仪那么好,他们几个又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