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呢?”我换上一件丝绸吊带裙,它太滑,太贴身,我感觉自己像一条没穿外壳的鼻涕虫。
“太……暴露了!”麦迪逊尖叫,“你必须看起来‘纯洁’,但又‘昂贵’!这是有区别的!”
最后,我选定了一件。
一件剪裁简单、垂感极好、用某种厚重绉纱制成的希腊式长裙。它很美,也很贵。
我为此大出血。
下午五点,我们回到了宿舍。
“坐下。”麦迪逊把她的化妆箱“砰”地一声打开。
“我不需要……”
“你当然需要。”她不容分说地把我按在椅子上,“昨晚你是靠着维罗妮卡的关系‘入选’的。今晚,你得靠你自己‘留下’。”
我没再抱怨,也许她说得对。而且,老实说,我有点好奇。
我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冰凉的海绵在我脸上拍打,遮盖住我的雀斑和我的倦容。我闻到了粉底液里那股类似黄瓜的清香。刷子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扫过我的眼皮。
“好了,”她后退一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的作品,“睁开眼。”
我睁开了眼。
麦迪逊的化妆技术确实不错。
她用香槟色眼影,让我那双蓝色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她用一种柔和的唇彩,让我那总是干燥起皮的薄唇,变得丰满而湿润,像一颗待摘的浆果。
她甚至还帮我打理了头。我的金色长不再毛躁,它们被拉直,柔顺地垂在我的肩膀上。
“我说了,宝贝,”麦迪逊满意地抱起胳膊,“你底子不差。你只是……太懒了。你看,只要打扮一下,也是很美的。”
她说的美,是一种符合标准的美,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打扮过的祭品。
晚上七点,我们准时来到了“白色神庙”。
今晚的abz之家,比昨天更像一个邪教集会地。
所有的灯都调成了柔和的暖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的浓郁香气,甜得让人头晕。昨晚那些穿着粉色和绿色的女孩们,今晚,全都换上了白色的礼服。
这是一片纯白色的海洋。
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端着香槟杯,出一阵阵练习过的笑声。
我穿着那件昂贵的希腊长裙,感觉自己像一尊刚从石膏模具里取出来的雕像。
“天哪,是杰西卡!”麦迪逊紧张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杰西卡和劳伦,昨天那两个被维罗妮卡公开处刑的跟班,正站在壁炉前。
“克洛伊!麦迪逊!”杰西卡居然主动朝我们走了过来,她脸上堆着那种“客服人员”的标准微笑。
“你们的裙子真漂亮。”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谢谢,杰西卡,你的也是。”麦迪逊受宠若惊地回答。
“喝点东西吗?”劳伦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是那些冒泡的果汁,“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姐妹之环’仪式了。”
“好的。”我接过一杯。
她们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毛骨悚然。
我环顾四周。大厅里挤满了人。
我在寻找维罗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