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逊的脸涨红了,她大概是想火,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她开始夜不归宿,我猜是搬去abz的神庙里住了。
我无所谓。
我开始过上我熟悉的生活。我真正的生活。
我的生活重新被一些坚实可靠的东西填满了。
我开始上课,去图书馆,看书,学习。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读19世纪的诗歌。这些东西是有逻辑的,它们是可控的。你付出了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报。
我也现,我根本不需要abz那种虚伪的“姐妹情谊”。
“克洛伊,你不能再吃这个了,”普莉娅有一天晚上从她的床上探出头,看着我正准备泡的第三杯溶咖啡,“这玩意儿是化学毒药。过来,尝尝我妈妈寄来的马萨拉茶。”
她递给我一个保温杯。那股混杂着生姜和肉桂的浓郁香气,瞬间让我那被咖啡因麻痹的神经舒缓了下来。
“谢谢。”我小声说。
“别客气,”她盘腿坐在床上,像个小小的佛陀,“所以,麦迪逊终于搬走了?”
“看起来是。”
“谢天谢地。”坐在我对面的由纪突然小声插了一句。她正戴着耳机,疯狂地敲打着键盘。
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
普莉娅和由纪……她们和我一样,她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智慧才来到艾斯顿的。普莉娅的目标是成为一名顶尖的生物化学家,由纪则梦想着编写出下一个改变世界的人工智能算法。
她们很认真,很真诚。她们会为了一个观点和我争论不休,但她们绝不会在背后议论我的穿着,或者试图把我变成她们的陪衬。
和她们相处,舒服太多了。
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这才是大学,这才是我的生活。
我以为,我已经把维罗妮卡彻底甩在了身后。
转折生在一个周二的下午。
我正待在我的“圣地”——艾斯顿大学主图书馆的地下书库。
我正盘腿坐在“g区”的地上,面前摊开了三本关于《呼啸山庄》的叙事分析。
我感觉到了。
有人站在我这条走廊的尽头。
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
我的第一反应是恐惧。那种被“标记”的恐惧。我以为是她,我以为她又像幽灵一样找来了。
我慢慢地抬起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身影,很高。
但不是她。
是一个男孩。
我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被打扰的恼怒。
我讨厌在书库里被人打扰。
那个男孩似乎也很紧张。他站在那里,踌躇不前,手里抱着一本厚得像砖块一样的书。
他朝我走了过来,脚步声在安静的书库里显得格外响亮。
“呃,打……打扰一下?”
我抬起头,不耐烦地看着他。
然后,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