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些中等大小的木柴,慢慢地、有间隔地架在火芯的周围。
“现在才放那些湿的,”我解释道,“把它们放在最外面,用里面的火慢慢把它们烘干。”
火焰开始“噼啪”作响。一股混合着松香的烟味弥漫开来。火势越来越旺,最后,“轰”的一声,整堆木柴都燃烧了起来。
橙黄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哼,”维罗妮卡挑起一边的眉毛,最后还是出了那个标志性的鼻音,“书呆子的技能总算有点用了。”
她也坐回了沙上。不是我旁边的,而是我对面的那张单人沙。
壁炉在我们之间熊熊燃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这一次,并不尴尬。
我们之间那种对峙的紧张感,随着火焰的升起,似乎被蒸了。只剩下一种疲惫又熟悉的寂静。
就像小时候在阁楼的月光下,我们也是这样安静地坐着。
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火焰在她那双绿色的瞳孔里跳动。她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显得不那么有攻击性了,甚至有了一丝柔和。
她只是维罗妮卡。
而我,只是克洛伊。
那两个量子纠缠的粒子,无论相隔多远,无论经历了多少事,当我们再一次共处一室时,我们还是一个“系统”。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她的眼神吸进去了。
“saysomething说点什么。”
维罗妮卡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把我从她的瞳孔深处拽了出来。
“不然,”她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往沙里陷得更深了,“我们这样互相盯着,也太女同性恋了。”
第11章床伴
我猛地收回了目光。
我的脸颊又开始烫。
她总是这样,总是在最温情的时刻,说出最煞风景的话。
“我……”我低头看着我手里那罐苏打水,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话题。
然后,我问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
“你这几年……还好吗?”
天哪。!我在心里哀嚎,克洛伊,你这个白痴。“你还好吗?”这听起来太傻了!
但这确实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我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这五年,她是怎样度过的。她有没有交到新的朋友?她和她妈妈的关系改善了吗?
维罗妮卡听到我这个问题,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哦,拜托,克洛伊。”她嘲弄地说,“不要问这种离婚夫妻重逢才会问的问题,好吗?‘哦,约翰,你还好吗?你的前列腺好点了吗?’太恶心了。”
我被她逗得差点把汽水喷出来。
她看到我笑了,她也笑了。
“不过,”她还是回答了,“我好得很。”
她双手插进了她那头乌木般的黑里,把它们向后捋去,秀像丝缎一样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她靠在沙上,摆出了一个近乎《vogue》杂志封面的姿势,示意她那完美的外表,那昂贵的衣服,她所拥有的一切是多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