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表演。
但我知道,那也是事实。
“那你呢?”她突然反问我,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我没想到的真诚和好奇。
然后,她又立刻补上了一句吐槽,仿佛要掩盖刚才那一瞬间的“真情流露”:
“看吧,你把我也变得这么尴尬。”
我忍不住笑了。
那是一个卸下了所有防备的笑。
“我……我也还不错。”我抿了抿嘴说道。
“只是‘还不错’?”
“嗯,”我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慢慢说着,“我后来也搬家了。两次。我爸妈还是老样子,总是在‘寻找自我’。”
“我高中的时候,级无聊。加入了四个学术俱乐部。”
维罗妮卡出了一声夸张的“呕”的声音。
“天哪,你这个书呆子。”
。。。。。。。
我们絮絮叨叨地聊着。
我讲着这几年生的、那些离奇的、搞笑的、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对人说的“蠢事”。她听着,她大笑着,她用最刻薄的语言,精准地吐槽我遇到的每一个“奇葩”。
一切好像都没变。
“……很高兴,”她突然说,笑声停了下来。
她看着我,火光映在她脸上。
“很高兴再见到你,mouse。”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认真。
我感觉我的心脏,被那团火焰轻轻地烫了一下。
“我也是,vee。”我说。
姐妹情深的氛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这种诡异的温暖,让我开始不安。
我需要回到现实。
我清了清嗓子,从这种诡异的温情中抽离出来。
“所以,”我环顾着这个昂贵得不像话的客房子,“这是谁的房子?”
维罗妮卡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
“哦,”她懒洋洋地拿起她的苏打水,“我现在的男朋友的。”
“这是他家的‘度假小屋’,”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这是他家夏天用来避暑的,这会儿没人来,所以,被我征收了。”
征收。她用词总是这么精准。
“走吧。”她突然站了起来,朝我伸出手。
“去哪?”我警惕地问。
“你不是明天有课吗?”她不耐烦地说,“你总得睡觉吧。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我犹豫地看着她那只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完美无瑕的手。
我把我的手放了上去。
她握住了我。
她的手还是那么凉。
我突然想起来。
很久以前,也是初中,我曾经问过我的医生老妈,“妈,为什么维罗妮卡的手总是冰冰的?就算是在夏天?”
我妈当时正忙着做普拉提,她头也不抬地说:“哦?是吗?那可能是雷诺氏综合征,末梢循环不好。也可能是天生的。有些人就是体温偏低。”
我当时把这个“病症”记在了心里。我存了一个月的零花钱,跑去体育用品店,给她买了一副那种电加热的滑雪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