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傲气可能会被生活磨平,但一定会找机会在各个阴暗的角落死灰复燃。
就像我这段刻意炫技的吉他so1o。
成为绝望的社畜事实,疏于练琴是事实,写不出歌也是事实。
但是《夜yeahyeah》这歌对我来说太不同了,它是我第一真正意义上完整意义的自作曲。
我弹了它无数次、唱了它无数次,给它闹着玩似的改了无数个版本。
因为它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午夜梦回,魂牵梦萦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都是它的旋律。
所以我忘了怎么呼吸都不会忘了怎么弹它。
我还有个毛病,一旦开始弹琴或者上了舞台,周遭的一切基本都会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刚玩乐队那会儿我表演经常出事故,原因就是我投入的时候总是会神经。
神经包括但不限于因为弹琴太用力而被琴弦割伤,一个激动拿着话筒满场蹦骚扰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乐队成员,以及直愣愣地往台下跳。
今天也不例外。
我一开始so1o的时候场子其实有点冷,毕竟突然冲上来一个男的弹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旋律,这件事乍一听确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能大晚上来酒吧的人都不是太拘谨的人,很快,场子的气氛就被我以一己之力带动了起来。
so1o到高潮的时候场下已经完全嗨了。
这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一段变奏,带着乍一听的吊诡和纯然的躁。
不知道是谁兴奋中一脚踢断了电源,原本就有些朦胧的场内一下子彻底昏暗了下来。明明没有喝酒,我却感觉体内流淌的血液都变得有些滚烫。
手上传来细微的痛意和痒意,我知道那是我弹得太用力的结果。
可不想停下来。
我拍了一下琴身,重新起了一段回到开头,这回换了个版本。
雷哥就站在我身旁,眼睛很亮,里面像是装着一团火。我看着他身侧紧攥的掌心,视线相接的时候蓦然对着他笑了一下。
这个笑里有对过去两年多浑浑噩噩生活的释然,有重回起点的感慨,也有感激。
雷哥也笑了,笑得有点憨。
只是下一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僵硬。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本着他收留我又给我找工作的份上给予了充分的宽容,收回了视线,将一整段so1o收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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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是真的蹦得很尽兴。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非要类比的就是学生时代虽然成绩一塌糊涂但终于结束了大考,牛马十年一分钱没存上但终于把辞职信甩到了老板脸上,恋爱……
算了,谈恋爱没什么时刻是爽的,略过不计。
这两年我过得不算太好,通俗点来说就是有点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直至此时此刻,我才有点找回了最开始的卫春野。
我是说,高中那时候。
偏执,张狂,行事张扬又无所顾忌。
收尾的时候全场都在欢呼,我脊背满是汗地下了台,眼神都有点直。只是一转头看到邓清云,一瞬间又梦回现实,变得有些忐忑。
手法生疏,刚刚失手弹错了几个音。
曲子古早,不知道少爷会不会喜欢这个风格。
话说我中二期的时候喜欢什么风格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