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茵不假思索:“当然是我七你三呀!”
她一边计算着这场赌局她能从中获利多少,一边手指戳了戳坐在对面的闻清衍,“闻如危真是你亲兄长吗?怎么看起来如此讨厌你?”
暮色时分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金黄色的光芒将姑娘的侧影投映在褐色木桌上,闻清衍盯着她的影子解释说:“并非一母同胞。兄长母亲早逝,我母亲嫁入闻家时,兄长已年有十四。”
“哦,”贺楼茵又问,“所以这就是他讨厌你的原因吗?”
闻清衍低下头,目光仍旧盯着桌上人影,他怅然说:“不知道。”
似乎在逃避,又似乎是不想回答。
少年时也曾有过兄友弟恭的时光,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都变了。
好像,就在母亲去世,他放弃闻家铸术,转头修道的那一年吧。
贺楼茵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许久后,闻清衍又问:“你与贺楼家的关系,很不好吗?”
夕阳渐沉,晚风吹拂院中槐树,树叶哗啦啦作响,惊得倦鸟起飞。
他等了一会,却现贺楼茵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
梦里是一片火光。
母亲与父亲站在火的两边。
以近乎燃烧生命的状态激烈交手。
她站在火光的阴影中,却不出声音。
迟来的堂兄捂住了她的眼睛。
无人知晓那一战结果是什么。
她只记得母亲对她说:
“离开,永远不要回来。”
……
梦醒。
贺楼茵睁开眼。
月上枝头,凉夜寂静,清晖洒落地板。
一只青鸟站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看。
贺楼茵揉了揉额头,伸出手让青鸟落在她掌心。青鸟口吐人言,是她三师姐的声音。
她先是好奇的问她怎么知道那两个名字是她特意为她和大师兄预留的,接着又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始寒暄,最后话头一转,终于落到了主旨上。
“我要的云鲸脉你可有给我取来?”
因梦到了过去之事,贺楼茵此刻神色恹恹,心情也不是很好,她抬头看了眼窗外月亮的位置,见不过才上半夜,遂问道:“你在哪?一会去找你。”
青鸟道:“我在碎玉轩。”
……
碎玉轩。
西朴镇上的一家茶楼。
雅室内,一位清丽婉约的女子正在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