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烧得旺盛,茶水咕噜噜冒泡,将壶盖顶落在地,顺着桌案一路滚到门边。
女子正想起身去捡,突然门被人推开。
贺楼茵看了眼差点害她脚滑摔倒的壶盖,没好气的抬脚一踹,壶盖在周围的家具上碰撞一圈后,白瓷噼里啪啦碎成块状。
暮晚风抬起头,瞪了她一眼,“茶盖的钱一会你赔给店家。”又道,“顺便把茶水钱也付了。”
贺楼茵:“……”
合着她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当冤大头了的?
她拎开椅子往暮晚风对面一坐,点了点面前空茶杯,“给我倒水。”
一路疾行至此,她此刻颇有些口干舌燥。
“一杯茶一枚金叶子。”暮晚风说。
贺楼茵磨了磨牙,不情不愿的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金叶子扔给暮晚风,“快倒!”
三师姐还真是深得师尊真传,宰起人来连自己的亲师妹都不放过!
暮晚风笑眯眯的收起金叶子,替她倒上一杯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二人边喝边说起话来。
暮晚风还是老样子,说话慢悠悠的,一点都不像使快剑的人。
“我的云鲸筋脉呢?”
贺楼茵拿出云鲸筋脉,在暮晚风面前晃了晃,暮晚风看得眼睛都直了,但仍是故作矜持的没有上手去抢,继续用慢悠悠的语调说:“快把它给我吧。”
“好呀。”贺楼茵微笑说,“不过三师姐也得帮我一个小忙。”
暮晚风问:“什么忙?”
贺楼茵便说了她把闻清衍的名字加进了南山剑宗道战队伍里一事,但只字不提她是如何贿赂北修真道者的。
听完后,暮晚风面露纠结,“你若带了其他人倒也算了,可偏生这人是闻家二公子,我素闻闻家两位公子一向不和,若我带了此人过去,那难免引得闻大公子心中不快,若闻大公子心中不快,我要如何请他帮我铸剑呢……而且你大师兄他……”
三师姐的话好多啊。
贺楼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双手按在她肩膀,眨着眼睛说:“师姐,是剑重要,还是师妹重要?”
暮晚风心虚的垂下眼,心想当然是剑重要了,但事已至此,道宫那边已经将道战的名单登记入册,再去更改已是不可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说:“当然是师妹你重要了。”
贺楼茵这才满意的松开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师兄忙着他的结契大典,估计也抽不出时间参加道战。”
“我还是去信一封吧。”
暮晚风写完信又问,“你那天下山,找到苏长老说的那个人了吗?”
贺楼茵知道她说的是的情劫指向之人,她点头,又摇头,困惑说:“殊离花印记只亮了一瞬,我也不太确定。”又补充,“不过我把他抓来身边了。”
暮晚风一口茶水差点呛出来,她面色复杂,“师妹,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能……能做这种强迫他人之事呢?”
贺楼茵:“……”
她解释说:“我们是自愿达成主仆契约的!”
还“主仆契约”,听上去更可怕了。
暮晚风劝说了一会儿,猛然察觉一丝不对劲,她睁圆了双眼,惊恐说:“你抓来的那人不会就是闻二公子吧?”
贺楼茵点头,真诚微笑。
暮晚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忙喝了好几杯茶压惊,可还不等她出声劝阻,就听见贺楼茵极为认真的说:“我觉得闻二公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仆人。”
“师姐,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同时拥有两位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