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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婚礼游行(第1页)

特克斯洛城宽敞的广场大街被春日阳光镀上了层金色,连石板缝隙里的苔藓都泛着莹润的光。成千上万的人们挤在士兵排列的长矛护栏旁,铁矛的寒光与人群的热浪交织,每个人都踮脚翘,脖颈伸得像雨后的鹅,观看着艾蒙派提皇室的储君新婚游行。道旁的房屋阳台上插满了红蓝相间的王室旗帜,风一吹便“哗啦啦”作响,像无数只振翅的彩蝶掠过头顶;窗台上的陶罐里,天竺葵与金盏菊开得正盛,花瓣被风吹落,飘在游行队伍即将经过的路面上。

虔世会主教冯格在众修士的簇拥下,于游行队伍最前方缓步而行。他脖领系着金扭花绳,绳结处坠着颗鸽蛋大的紫水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红色锦缎长袍拖曳在地,边缘绣着的金线在光下流转,仿佛拖着一条熔化的河流,每一步都在地面扫过细碎的光斑。三层法衣布满椭圆形金绣,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衬得肩头的白貂皮披肩愈蓬松——那披肩是用十二张白貂腹皮拼接而成,厚得像堆初雪,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被蚕蛹包裹的蛹虫,行动迟缓又臃肿。可偏偏下身配着纯白紧腿裤和织金丝绸筒袜,将他细短的罗圈腿暴露无遗,膝盖处的褶皱像揉皱的纸,仿佛整个人勉强支在那双绣满荆棘与玫瑰花纹的红色鞋子上,每走一步都像要向左侧栽倒,全靠法杖支撑才稳住身形。即便如此,这位主教依旧傲气十足地扬着脸,下巴抬得能接住阳光,仿佛时刻沐浴在神恩之中,不停向周围人挥手示意,又得费力控制着脖颈的角度,生怕太过仰会让头顶那顶高大的金色三重法冠掉落在地——法冠上镶嵌的红宝石与绿宝石反射出刺眼的光,晃得前排民众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人们不停欢呼,“主教大人万岁!”的呼声浪涛般此起彼伏,惊飞了屋檐下筑巢的燕子。老冯格每走两步,便像上了条的机械木偶般左右转动身子,将右手镶有鸽血红宝石的三叶法杖与左手托着的金球缓慢移动,仿佛那两件器物能出圣洁的光芒,照耀路边那些拥挤又渴求拯救的人们。偶尔有冲破士兵阻拦的老人冲到近前,枯瘦的手指抓住他的袍角,疯狂亲吻着他手上那枚硕大的权戒,嘴唇像粘在了宝石上般不可自拔,直到被护卫的修士们粗暴地推倒在地,衣袍沾满尘土也浑然不觉,只望着他的背影喃喃祈祷。

头戴掐丝金叶圆环王冠的小查理尼,身着石榴红的束腰长袍,腰间系着嵌满绿宝石的腰带,宝石的切面映出他含笑的眼。他正挽着新娘奥妮?瓦莱的手紧随其后,奥妮头戴同款金叶冠,只是冠上镶满了鸽蛋大的钻石,阳光一照便折射出万千光点,像把银河戴在了头上,连她颊边的绒毛都染上细碎的金辉。她不时向人群挥手致意,丝绒手套边缘的蕾丝蹭过手腕,留下柔软的触感。脸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望着欢呼的民众与天上悠然飘过的洁白云朵,深深吸入一口带着报春花与蜂蜜香的春风,声音轻快如鸟鸣:“今天真是美好!连风里都带着蜜糖的味道。”说完便神往地呆,更紧地挽住了小查理尼的胳膊,缎面礼服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鸢尾花香痕。

小查理尼回头看了看神色陶醉的新娘,她眼睫上的碎钻与阳光嬉戏,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他忍不住轻声耳语,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薄荷般的清爽:“这就是特克斯洛最动人的春天。只是换成走路游行实在太过漫长,我很担心你的脚——那双鞋看着就磨人,鞋跟比骑士的马刺还尖。”

奥妮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红色天鹅绒厚底高跟鞋,鞋跟高得像小塔,鞋头缀着珍珠串成的蔷薇。她有些歉意地抿了抿唇,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我应该穿那双鹿皮软靴的,可我太胖,个子……又太矮,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样站在你身边,才像般配的样子。”

小查理尼眨了眨眼,刚要凑过去说些什么,老冯格却微微侧过脸,金冠上的流苏扫过法衣的金线,语气带着教的威严:“这样才能树立你的权威。为了将来,受点委屈又算什么?王室的体面,从来都是用忍耐铺成的。”

小查理尼微微笑着,眼角的余光扫过老冯格那顶摇摇欲坠的法冠,宝石在冠上晃得像要掉下来:“有您主教大人的庇护,我自然安枕无忧,尤其您还戴着这么高的帽子——简直像座移动的灯塔,连恶魔见了都得绕着走,生怕被您的威严烫着。”

这话里藏着的挖苦像根细针,精准地刺中老冯格的痛处。他脸色瞬间涨红,像被泼了桶红酒,愠怒地“哼”了声,鼻孔里喷出的气息吹动了胸前的金绳,却也只能憋着气继续迈着步子,向民众们挥洒那副沉甸甸的威严,法衣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抖得像要燃烧。

观望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破烂套头亚麻罩衫的红年轻人突然抬起手,指节因常年劳作而粗糙变形,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圆滚滚的像颗熟栗子,闪得人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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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个褐色头的年轻人冒出头,乱蓬蓬的头里还沾着草屑与麦芒,他用手遮在额头望了望,眯起眼睛道:“那是金教章!教廷的宝贝玩意儿,听说能治百病、驱万魔。”

“教章?”红年轻人眨着大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灰尘,像落了层霜,“不是方的吗?村里神父挂的那个就是方的,镶在木牌上。可那明明是个圆球。”

“瑟姆,那个球是个盒子,里面装着金教章。”褐色头的年轻人耐着性子解释,他袖口磨破了个大洞,露出黝黑的胳膊比划着道,“就像你装工具的木匣子,只不过这个是金子做的,还做成了圆的。”

瑟姆用力推开克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毛茸茸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像爬着条青虫,回头争辩道:“盒子是方的,有棱有角才能装东西!你看他拿的明明是个金球,圆得会滚来滚去不好拿!”

克鲁被他推了个趔趄,忙扶住旁边的石墙,墙缝里的青苔蹭了他满手。他又凑近了些,朝老冯格左手努了努下巴,声音压得更低:“你仔细看,那玩意儿侧面有接缝!是个盒子,只不过做成了球形,就像你上次偷藏野莓的那个圆木盒,记得吗?你还说圆的不容易被人现。”

瑟姆梗着脖子,死死盯着远处那个闪光的圆球,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像被线勒过:“我才没偷藏野莓……而且那就是个球!你就是没我看得清!”

两人的争执被淹没在游行队伍的号角声与民众的欢呼中,道旁的报春花被挤落了一地,踩在脚下软绵绵的,像铺了层彩色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被踩踏后的腥甜。而游行队伍依旧缓缓向前,金冠与宝石的光芒、法衣的金线与民众的笑脸,在特克斯洛的春日里交织成一幅喧闹而华丽的画卷,只是画卷深处,似乎藏着些不易察觉的阴影——比如老冯格袍角沾着的可疑墨痕,比如小查理尼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像水底的石子,虽看不见,却硌得人心里沉。

高出瑟姆一头的克鲁抬手拍拍他的脑袋,掌心的老茧蹭得瑟姆头乱成鸟窝:“傻瓜,要是个纯金球,他那细胳膊根本拿不动。你又不是没在弗林锡见过融化铸币前的金饼,抱一块都得龇牙咧嘴,脸憋得像熟透的番茄。所以那是个球形的盒子,裹着层金箔,薄得能透过光,里面才装着那枚金教章,撑死了也就半斤重,也就你这种眼神能把铜镀金当成纯金。”

瑟姆用指头捅着克鲁胸口,指节撞在他磨破的亚麻罩衫上,出“噗”的闷响:“那也是金球!装着金教章的金球,照样值钱!能换一整车黑麦面包,够咱们兄弟吃一个冬天!”

“好吧,那是个球,也是个能装东西的盒子!”瑟姆伸手打开克鲁捅过来的手,掌心沾着的草屑落在克鲁衣襟上,“争这个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想想晚上去哪蹭点面包——我看见街角面包房弄了好几车面粉,估计会做很多面包,说不定能要些他们施舍的面包皮。”

主教冯格的队伍正缓步从人群面前经过,金法冠的光芒像块磁石,引得人们潮水般向前涌,挤压得长矛护栏“咯吱”作响。克鲁被挤得险些倒地,后腰撞在冰凉的铁矛杆上,疼得龇牙咧嘴,额角渗出细汗。瑟姆趁机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掌心的泥土印在他间,又急忙伸手将他扶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慢点,当心被这群疯子踩到——去年集市上就有个小孩被踩断了腿,最后只能拄着木拐讨饭,可怜得很!”

克鲁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瑟姆胸口,拳头带着风声,打得瑟姆“哎哟”一声:“又来这一套!刚才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两人揪扯着互相推搡,亚麻罩衫的袖子被扯得更长,露出胳膊上交错的旧伤疤——那是在铁匠铺帮工时被火星烫的痕迹。

旁边人起哄道:“两兄弟又打起来了!喔,打啊!把他摁在泥里!让他尝尝厉害!”路边顿时一片混乱,几个执勤的士兵忙上前,鞭子“噼啪”抽在石板地上,惊得人群像受惊的鸟群般纷纷躲闪,腾出一片沾满脚印的空地。混乱中,瑟姆已经骑在克鲁身上,左右开弓拍打他的脸颊,掌心沾着的尘土全蹭在了克鲁脸上,把他糊成了小花猫。

卫队长奎德迈步上前,他的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的佩剑鞘上镶嵌着狮头徽章,鬃毛的纹路清晰如真。他死死盯着扭打在一起的瑟姆和克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在看两只斗架的野狗,眼神里淬着阴冷道:“在王室游行队伍前闹事,活腻了不成?”

还压在克鲁身上的瑟姆回过头,鼻子里喷出粗气,吹动了鼻尖的汗珠,他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卫队长奎德道:“看什么?没见过哥哥揍不听话的弟弟吗?”

卫队长奎德回头向身边的铁甲军低声道,声音像磨过的砂石,带着血腥气:“别让他们再出现在主教和殿下眼前。找个城外没人的地方,处理干净点。”

眼看瑟姆和克鲁被士兵架着要离开,两人还在互相咒骂,唾沫星子溅在士兵的铁甲上,一路上被老冯格抢尽风头的小查理尼突然快步走出皇家游行队。他石榴红的长袍在人群中像团跳动的火焰,金线绣的花纹随着动作流淌着金光,上前抬手拦住了那几名士兵,又仔细打量着这对被扭押着的兄弟——他们的头里缠着草屑与麦芒,脚上的皮靴破了洞,露出冻得红的脚趾,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小查理尼皱眉道:“你们为什么要在皇室大婚游行的时候……打闹?没看见大家都在为我们祝福吗?广场上的鸽子都比你们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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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上下打量着小查理尼的盛装,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映着王冠的金光,哇哦一声惊叹道:“好棒!你是王子?这衣服上的宝石能买十车面包吧!够整个贫民窟的人吃半年!”

被拧压住膀子的瑟姆疼得龇牙,却还不忘嘲笑弟弟:“你这个笨蛋,他肯定是王子,要不然谁会戴金闪闪的王冠——没看见旁边那位穿得像仙女的小姐吗?裙子上的钻石比天上的星星还亮,那是王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被士兵扭着胳膊压弯腰的克鲁抬起头,歪着脸,鼻尖上还沾着块泥巴,像颗滑稽的黑痣:“我……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光顾着看那个金球了,它比太阳还晃眼。”

正用力和士兵较劲的瑟姆挺着胸口,脸红脖子粗得像煮熟的虾子:“他被老冯格那件寿衣似的法衣挡住了!那家伙裹得像头待烤的肥鹅,你光盯着那破盒子看,眼里哪还有别人。”

克鲁抬起头,认真纠正道,语气像在念教堂的经文:“那是个球!而且主教穿的不是寿衣,是巡礼华服,我在教堂的画册上见过,金线绣的都是圣像,你懂个屁!”

瑟姆不屑地“嗤”了一声,唾沫星子飞了出去:“反正是裹了好几层,像只滚圆的肉粽子!但他手里那个肯定是盒子,我看见接缝了,像被虫子蛀过的木头缝!”

小查理尼被他们绕得有些稀里糊涂,眉头皱得更紧,金叶王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什么球?什么盒子?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比我的婚礼还重要?”

克鲁突然用力挣脱士兵的钳制,尽管胳膊被捏得生疼,像要脱臼,还是抬手指着已经走出老远的大主教冯格——他正举着金球向二楼的贵妇人炫耀:“他手里那个!又圆又亮的那个!我们为这个吵了一路!”

小查理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老冯格正举着金球向民众炫耀,那金球在阳光下闪得刺眼,活像个滑稽的金疙瘩,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在喧闹的街道上格外响亮。听到笑声的老冯格回过头,眉头拧成了疙瘩,像块皱巴巴的树皮,向身边的修士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阴鸷得像毒蛇。几名修士立刻返身来到克鲁和瑟姆面前,朝着押解他们的士兵低声呵斥道:“快带走这两个胡闹的笨蛋!别污了殿下的眼!”

几个士兵刚要扭送这两名年轻人,“慢着!”小查理尼伸手阻拦,他的金叶王冠在阳光下闪着光,宝石的切面折射出彩虹,又朝那几名傲慢的修士道,“今天来特克斯洛城的都是伯尼萨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就必须以礼相待,怎么能说拖走就拖走?难道你们忘了《虔经》里说的‘要善待旅人’吗?”说完挥手让几名士兵松开了克鲁和瑟姆。

瑟姆揉着被捏红的胳膊,那里已经泛起青紫,还不忘瞪克鲁一眼,眼神里带着“都怪你”的怨怼;克鲁则咧着嘴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偷偷扯了扯瑟姆的袖子——远处的报春花被风吹得漫天飞舞,粉的、黄的、紫的,像一场带着甜味的雨,落在游行队伍的金冠与法衣上,也落在这对兄弟沾满尘土的头上。

克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红在阳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又故意转了转肩膀,骨节出“咔啪”轻响,随即眉头一皱,像突然被蜜蜂蛰了下般道:“不过我们是本地人,打小在城墙根长大的,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酒馆后门,不是客人!”

瑟姆眼疾手快捂住弟弟的嘴,掌心的泥土糊了他半张脸,连鼻孔都塞了些土渣。他急忙解释道,声音因紧张而颤,像被捏住翅膀的蝴蝶:“他胡说八道,您别信!我们是外乡人,从坦霜来的,顺着库普兰河漂了半个月才到这儿——船板都被水泡得涨,差点散了架!”

几名修士立刻握紧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的铜环碰撞出冷冽的声响,他们死死盯着瑟姆,眼神像淬了毒般道:“坦霜的奸细?”

小查理尼诧异地瞪大眼睛,金叶王冠下的睫毛微微颤动,沾着阳光的碎屑。他随即无奈地苦笑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好吧,这是两位满口特克斯洛口音的外地客人——连河边的蛙鸣都没你们的乡音地道。”

而几名修士却不依不饶,像铁桶般围堵在瑟姆和克鲁面前,法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花瓣,将几朵紫花碾成了泥:“就算是客人,也涉嫌惊扰圣驾,按律当押往宗庭!必须把他们带走!”

小查理尼冷笑着挺了挺胸膛,石榴红的长袍在他身后展开如蝶翼,金线绣的狮纹仿佛活了过来。他语气陡然转厉,挡在克鲁、瑟姆两兄弟身前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路边观看的人们看到游行队伍停滞不前,纷纷把目光投向这里,交头接耳的声浪像潮水般涌来,“嗡嗡”声盖过了风拂旗帜的响动。连屋檐下的麻雀都停止了啾鸣,歪着头打量这场对峙,小眼珠滴溜溜转,像在评估局势。

突然,老冯格身后的侍从修士布锲快步向这边走来,黑袍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灰影,仿佛只掠过麦田的游隼。他大声道,声音像敲在铁皮上,震得人耳朵麻:“耽误主教游行可是大罪,不管是谁——神的威严容不得半点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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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查理尼身边的王室卫队长奎德冷笑一声,从士兵手中接过长矛,矛尖的寒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连胡茬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沉声道:“要是耽误殿下婚礼游行,罪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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